韩宏“哦?”了一声,遂问:“那麽如今毒美人,朱兄的尊师,还有神箫翁祖孙上哪里去了呢?”
朱丹茫然道。
“这就不清楚了,那日当我清醒时,这屋里一片凌乱,显然经过激战,但人都不在了,不知究竟是鹿死谁手。不过,据我判断,毒美人绝不是我师父对手,除非她利用迷魂药物冷不防出手。”
韩宏想了想道:“这有些不合理,如果毒美人使诈得手,她的目的是掳去神箫翁,干嘛把你师父带走?即使为了某种原因,譬如说惟恐被人发现你师父的尸体,那麽就不可能把昏迷的你留下呀!”
朱丹微微把头一点:“韩兄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如果胜的是我师父,那麽毒美人的尸体又怎麽不见呢?”
这问题使两人都无法解答,不禁陷入了沉思。
连乾了两杯酒後,韩宏忽问:“朱兄如今有何打算?”
朱丹叹了日气道:
“我已养伤半年多了,至今毫无起色,也许只有“琵琶三绝”之一的练功秘诀,才能恢复我的功力吧!”
“毒美人说的可靠吗?”韩宏问。
朱丹强自一笑:
“谁知道!但那“琵琶三绝”,既是武林中人志在必得之物,极有可能是三种罕世武功的秘笈,说不定其中的一种,真能使失去功力的人恢复功力呢!”
韩宏又想了想道:“朱兄,还有一点你可会想到,当年神箫翁是因悲愤过度,以致丧失记忆,从此不知去向。照说,他绝不可能是找个地方隐居,更不可能琵琶仙子尸骨未寒,就另结新欢,甚至娶妻生子,那麽,事隔三十年後,神箫翁怎会冒出个孙女来?”
朱丹点点头:
“说的也是,神箫翁自从离开苗岭,这三十多年来,生死下落始终成谜。如果那女童真是他孙女,那麽神箫翁的妻子是谁?女童的父母又上哪里去了,这里只留下他们祖孙二人呢?”
这问题更使二人感到了困惑。
“朱兄!”韩宏忽然提议道:“舍下地方尚够宽敞,朱兄何不迁到舍下去养伤,让在下也好就近照顾呢!”
朱丹道:
“多谢韩兄的盛情美意,在下心领了。说实在的,有关“琵琶三绝”之事,跟韩兄根本风马不相干。可是,为了韩兄替秋娘代作那两折悲曲,连在下当时都怀疑到韩兄头上了。
本来在下想请教韩兄一些身形步法,必要时可以防身逃命的,不料反而为韩兄惹上更大的麻烦。
如今虽已烟消雾散,风平浪静,但所有人是否仍在长安伺机而动,尚不得而知,在下实不愿再连累韩兄了。”
“唔……”韩宏沉吟一下,忽道:
“对了,在下可以去大相国寺,找几个朋友打听打听。他们都是千里眼、顺风耳,长安城里无论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或许能打听出,最近这段时日里,江湖人物在城内闹出过什麽骇人听闻的大事。”
朱丹对这个倒未表示异议,以前他就知道,韩宏跟大相国寺一带的混混有交往,而且交情不错,後来又结交了许俊。
那些混混耳目众多,消息灵通,说不定能打听出些什麽。不过,朱丹已不太热衷,纵然能探出些消息,对他又有什麽用?
如今他功力已失,又加内伤未愈,形同风烛残年的老人,连韩宏都可以一拳把他击倒。
难道他还不死心,仍对“琵琶三绝”存著奢望?
但韩宏的热心,使他不便当面拒绝。
眼看天色已开始昏暗下来,酒才喝去半缸,韩宏就告辞离开茅屋,约定明日再来。
韩宏没有直接回家,勿匆赶到了大相国寺。
找到曹二虎,另外尚有两个混混,几个人便就近在一家小酒铺吃喝起来。
韩宏并不刻意打听什麽,只是闲聊似地,问问他离开长安半年多的情形。
曹二虎说出的第一件大事,便是韩宏离开长安的第三天,平康里巷发生的激战恶斗,死了二三十人。
并且就在当夜,柳婆子视同摇钱树的琵琶娘子,竟被人潜入清和坊劫持而去,至今下落不明。
这个消息韩宏已听朱丹说了,故作惊讶道:“京城之中,竟然发生这种事,也太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