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睁开眼睛看看清楚,那边只有一辆车子,车中坐的是我家七夫人,再也没有别的女子,那里会有你的老婆!”
韩宏却固执地道:
“有的!我听见她的歌声,那是我妻子的声音,我认得她的声音。”
其他的人也道:“是啊!我们都听见了,那歌声还真好听,在长安,有好几年没听见这麽好听的歌声了。”
那胡人却横目怒吼道:“住口!你们在找死,刚才是我家七夫人在唱歌!”
韩宏也怔了一怔,却见车帘一掀,探出了一张脸,虽然已经两三年不见,他还依稀的认得,那是玉芹!一阵欣喜难忍,高声大叫道:
“玉芹!玉芹!是你在那儿吗?”
叫著跑过去,那胡人却使马鞭一勾,缠住了他的腿,将他拖倒在地,另外几个人乱鞭齐下,雨点似的落在他的身上,韩宏也不觉得痛,仍是挣扎著要起来,口中大叫道:“玉芹!
玉芹!青娘!青娘!”
那些胡人自然不肯放他起来,一个胡人还笑道:
“敢情那小娘子就是你的老婆呀!他妈的!你老小子也真不害躁,那麽大岁数了,还娶那麽年轻的老婆!”
其实韩宏也不过才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只为了他有了功名,而且担任的工作颇为重要,为了增加威严,留起了胡子,更因为这几天找寻柳青儿,身心交瘁,形容憔悴,看起来倒是老了不少。
跟柳青儿相配,并不会太惹眼,但与亭亭玉立的玉芹相匹,的确是老了一点。
因为他先叫的是玉芹,然後又喊青娘,芹与青的丘差不多。因此没人知道他喊的是两个人。
那些胡人打人则是不让他接近车子,但是韩宏却拚死命也要去到车子那儿,所以挨的打很多,已经昏了过去。
忽然,门帘掀开,玉芹跳下了车子,哭著过来拉住那些胡人道:“各位将爷,求求你们别打了。”
其中一个胡人狞笑道:“小娘子,这老家伙真是你的汉子?”
玉芹点点头道:“是的。他失散了两年……”
那胡人笑道:
“你这麽年轻标致,跟著这个老家伙,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别理他了,我们再加上一顿拳脚,打死了他,你另嫁个老公好了。”
说著又要动手,但是那辆车子也缓缓地驶了过来,柳青儿从车上探出了身子怒声道:
“住手!你们要干什麽?”
那胡人忙陪笑道:“七夫人,是个疯子……”
柳青儿沉声道:“胡说!我又不是聋子,听得清清楚楚,明明是你们仗势欺人。”
“七夫人!是这汉子要闯过来,您也听见大汗吩咐的,不准任何人靠近您,有违者格杀勿论。”
柳青儿怒道:“人家可不是来找我,是我这侍儿的汉子找来了,你们为何不准他们夫妇相见?”
那胡人怔住了道:“小人只是奉行大汗的命令。”
柳青儿沉声道:
“胡说!大汗只是叫你们保护我,没叫你调戏我的侍儿。”
那胡人急道:“小人不敢了!小人没有!”
“还敢强辩!你说要打死她的丈夫,叫她另嫁,你安的是什么心?前两天你趁著没人的时候,对我侍儿不规矩,动手动脚的,有没有这回事?”
那胡人窘急地道:“那……只是开开玩笑。”
柳青儿冷笑道:“开开玩笑?今天你存心想打死她的丈夫,那就不是开玩笑了。给我打三十鞭子。”
那胡人大为著急,其他的胡人也犹疑不动手,柳青儿怒道:“好!你们敢不听我的话,我去请大汗来跟你们说话。阿福!走,上营里找大汗去,记住这些人。”
阿福是那个车夫,倒是个汉人,他提起了鞭子,策马欲行,那些胡儿急了,另有一人忙道:“七夫人!您别生气,小的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