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美人毫不拘怩,大大方方伸出了右手。
李存信在伸手托接住她手掌时,竟以大拇指反扣,轻按在她腕穴部位。
武功再高的人,腕穴一被对手扣上,就等於被人制住,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对手只要一施压力,尤其是遇上功力深的一局手,就足以当场致命。
所以,会武功的人在任何情况下,都绝不会让人轻易扣住腕穴部位,以防受制於人。
凭毒美人的江湖阅历和经验,不可能毫无防范,但李存信这一著是出其不意,令她措手不及,而且他是侯爷身份,除非毒美人当场翻脸出手抗拒,否则就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
如果毒美人及时出手,或是把手缩回,也许还来得及。但是,这样一来,就露出马脚,被对方看出她有一身惊人武功了。
李存信是杏故意在试探,看她会不会武功呢?
心念一闪,使毒美人改变了主意,任李存信扣住腕穴,装出若无其事地巧笑道:“侯爷,您是替我看手看,还是为我探脉看病呀?”
李存信的拇指并未用力,只是轻按在她的腕穴部位上,心想:“看来她并不会武功,否则倒真能沉得住气!”
当下洒然一笑道:“当然是看手相,我又不通医理,那会替人看病哦!”
毒美人妩媚地笑了笑:“那就请侯爷铁口直断,不必有所隐讳。”
李存信煞有介事地仔细端详了一阵,正色道:
“以姑娘的手相看来,外柔内刚,应为女中丈夫之相。再以姑娘的面相对照,诚如我刚才所说,姑娘相中带煞。幸而姑娘的事业线明朗,既长又无杂纹,表示一帆风顺,而且有帮夫运。如果姑娘将来嫁的是武将,必能步步高升,扶摇直上,不难登上将帅之位。”
毒美人轻喟道:
“唉!将帅之才上哪里去找哦!就算找到了,人家也不见得会看上我一个歌倡。”
李存信不以为然道:
“那可不一定,以前这儿的柳青儿,不就嫁了位进士如意郎君。”
毒美人风情万种地一笑:“听大娘说,侯爷是他们的大媒人,不知能不能也为奴家做个大媒?”
李存信道:“没问题,只怕姑娘眼界太高,要能配得上姑娘的人还真难找呢!”
毒美人故作娇嗔道:
“恐怕是侯爷对柳青儿偏心,不愿为我物色吧!”
李存信笑道:“他们早已相恋,两情相悦,我只不过是做个现成的媒人罢了。不过,姑娘既然这麽说,那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好啦!”
毒美人立时转嗔为喜:“奴家先谢过侯爷了。”
李存信这时才发觉,自己竟仍执著毒美人的纤纤玉手,似乎爱不忍释,未免有些失态,忙把她的手放开,正襟危坐道:
“噢!耽搁了姑娘不少时间,我也该走了。”
毒美人却挽留道:
“急什麽嘛!奴家酒也没敬侯爷,曲也未唱……”
李存信道:“姑娘还有客人,让人家久等很不好意思的。”
毒美人不屑道:“哼!都是些凡夫俗子,市井之徒,让他们去等好了!”
李存信已站起身来:
“这样不好,别教人以为我仗著身份地位,以权势欺人……”
不料毒美人也跟著站起,依偎在他胸前道:“侯爷可是嫌奴家庸脂俗粉,索然无味?”
李存信忙道:“怎麽会呢?我今晚就是为了慕姑娘之名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