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向远处张望了一下,抬手指着前面笑道:“瞧那可不是来了?”
王守拙、王夫人、王保,顺着凤舞指的方向看时,不由得愕然起来。
平遥,属汾州,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大县,但县城古旧,就跟当初张陵初到沧州的时候差不多,风尘仆仆的张陵立马城外,微微摇头……一个城市建成如此模样,当地的官员实在是难辞其咎。
“老爷,为何摇头叹息?”张松在一旁问道。
“一个官吏最紧要的事情是什么?”张陵问道。
“治所之内,政通人和。”张松开口便道。
张陵笑骂道:“你这滑头,我难道要你背文章吗?”
“那要怎么样?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张松故作委屈地回答。
“对,但不实在。”
张陵说道:“最实在的是,老百姓吃饱饭,穿暖衣,住好房,衙中无只积案,库中有余粮。当初我们刚到沧州,沧州的城墙是什么样,现在的沧州城是什么样?”
张松有些明白了,但这小子一侧头,又问道:“老爷,按您所说,要做实在官,这城墙自然没有百姓的生活重要,好与不好又有什么差别?”
“你说的没错,但一个城市的面貌就像是一个人的名刺一样,是脸面,只管民生的官员只是一名好官,不算是一名能吏”
“老爷就是能吏”张松立即捧上一顶高帽。
“马屁精”张陵笑骂了一声,二人策马向城内驰去。
入城之后,最显眼的还是两旁的店铺,新旧有别,二人一路走去,发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新店铺的主人通常都是外地人,旧店铺的主人多是本地人。
“都说这一带的人怄门,连自家的店铺也不认真修缮一番。”张松小声嘟囔道。
张陵好笑,但还是瞪了张松一眼,低声训道:“人家是卖货的,又不是卖房子,你管人家店铺新旧”
前面传来一阵吵闹声,张陵和张松下马,牵了坐骑走过去看,却是一队佩戴着城管标志的汉子正和一支商队理论,那商队的牲畜屙了满地的污物,正要罚款,商队主人却是狡狯,耍起了无赖,最后还要在袖中塞点银钱,却被那头目拒绝。
到最后,那商队主人终是怏怏不乐地交罚款,给牲畜的屁股后面套上了兜子,才算了事,而城管小队的头目却又指定了两个人将那些污物除去,也算是拿钱办事。
“不错,看来这里的官员倒也是做了实事的。”张陵微微点头。
虽然李世民派他出来巡察,可这大唐的疆域大了,他一个人哪里跑得完,只是负责河北道周围的几个地区而已,其它地方另外有人,而且他也是每到一县,主要是暗中巡访,没有什么事情也懒得惊动地方,
从这支城管小队的执法情况来看,还算是不错,张陵本来就要在这平遥有些事情待办,倒也想再观察两天。
“老爷,是不是先去找个安歇的地方?”张松轻声问道。
他清楚,张陵是不愿意麻烦地方的,虽然那样可能得到更好的食宿条件,但就像张陵所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这种行为无疑是给自己增添了束缚,得不偿失。
张陵抬头微微打量了一下太阳的位置,道:“这平遥县城这么大,还会少了住宿的地方?我们先去找个吃饭的地方。”
向旁边的路人打听了一下,路人立即热情地指点他们……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他们已经在一条非常热闹的街道上了。
“老爷,你闻没闻到有一股味道?”张松耸动着鼻子说道。
“不是你小子的馋虫被勾动了吧?”张陵笑道。
“哪有的事,是一股怪味。”张松说道。
这次张陵也闻道了,笑道:“这是漆器,我们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