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附耳低语了一阵,王太山似乎有点舍不得。
洪九郎又道:“王兄,目前重要的是稳住你自己,只要王兄的地位不受影响,日后还怕没好处吗?兄弟见到了庞寨主后,单是这票生意,三兄的赚头也大有可观了,何必还在乎这点小钱呢?”
王太山不禁怦然心动,拿着银票走向那队汉子,低声交谈了一阵,然后每人分出了两张,每张面额都是一百两的。
他应付了外来巡逻的那批,又把自已守恒的弟兄每人分了两张,自己也只剩下两张银票了。
显然是钱财打动了每一个人,大家的说词也取得了一致,这才招呼了他们两个人,一起向前寨而去。
崤山山寨成立多年,已颇具规模,忠义大堂虽是架木叠草为庐,可也相当高大。
王太山带着他们进到堂中,只是堂中一列交椅上,坐着个相貌威武的中年人,正是崤山的寨主通天金龙庞化,旁边坐的是金妮、温妮和银妮。
由于洪九郎和齐天寿已经化装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所以金妮并没有认出他们来。
庞化大概巳经听过了巡逻喽啰的报告,知道了一个大概,因此见了面就道:“太山,我已经再三向大家说过了,目前都是非常时期,一切以和为贵,你怎么又跟金祭司的人闹了起来,而且还杀了他们三个人?”
王太山理直气壮地道:“大哥,这可不能怪小弟,是他们太气人了,他们只是来做客的,却成了此地的太上皇了,连小弟的朋友都要问起来了。”
庞化道:“寨中虽不禁私人朋友来往,但现在是非常时期遇有不认识的人,问问也是应该的。”
王太山道:“小弟也没说不应该,但小弟也告诉他们了,这两位是小弟十几年前的知交,绝对没问题,他们却要把人捆上拷问,这叫小弟如何能忍受?”
庞化道:“他们会这么不通情吗?”
王太山怒道:“在场有很多人可以做证,小弟一句脏话都没有说。”
庞化大概问过了,而且还不止问一个人,可是每个人都先落下了二百两银子的好处,自然会昧下王太山私卖仓货的事。
众口一词,指证那三个人的不对,庞化再要当面问一次,是为了对金妮她们有一个交代。
因此他向金妮道:“大祭司,你应该对贵属人员稍为约束一下,这山寨不是我一个人的,他们这种反客为主的态度,实叫我很为难,我虽然愿意跟贵教真忱合作,却不是归并在贵教之下,这叫我怎么办事?”
金妮苦笑一声道:“这一点小妹很抱歉,因为在敝教较为重视纪律,所以我那些手下办事较为认真,跟你的手下相处自然不容易融洽。”
庞化怫然道:“金大祭司是否认为敝寨的弟兄们没有纪律,这一点我不否认,因为崤山是大家兄弟伙的,我只有弟兄,没有手下,全凭道义相交,不能用纪律去管他们。”
金妮皱眉道:“这样子能管得好人吗?”
“庞某的弟兄不用管,大家以诚相交,遇事大家商量,我这龙头老大只是弟兄们公推出来负个责任而已,也没有权利管他们。”
“要是有人犯了过错呢?”
“是非自有公论,忠义堂上只有关夫子神像,在关夫子神像前开香堂,有理的讲理,没理的认罚,三刀六眼,杀人偿命,绿林道有绿林道的传统。”
银妮这时才冷哼一声道:“绿林道原来是这样的一个组织,师姐,你大力拉拢他们有什么用,这样的一批人,将来会归入到我们魔教之下吗?”
金妮皱眉道:“师妹,这事急不来的。必须慢慢来。”
银妮道:“不能慢,如果一开始就不能够让他们明白教义的精要所在,由着他们这样胡闹下去,将来会成什么样子,庞头领,你这样子不行的。”
庞化一怔道:“什么行不行?”
银妮大声道:“我说你这样子带手下的方法不行,人人都可以做主,你这个龙头老大又是干什么的?”
庞化道:“小事情、小纠纷,我这个做大哥的一言可以解决,大家都会卖我一个面子,有人犯了过错,我可以凭堂规加以处置,我解决不了的问题,自有公议处置。”
“但是在我们魔教却不能如此散漫,我们讲究的是上下职司分明,令出必从。”
庞化笑笑道:“我知道,只不过在绿林道中,这一套行不通,我们加入绿林道,就是为了摆脱那种束缚,自由自在地过日子,我们山寨中有些弟兄都是从各大门派里出来的,他们也是受不了重重门规的束缚,或是门规的压制下,受了冤屈,有冤没处伸的人,大家聚在一起,为的就是一份自由,当然,违反道义的事是不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