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越失笑,把手机递给他,转头对祁雁笑道:“你们组长好严肃哦。”
转头再对着路知风眉眼弯弯:“不过挺帅的。”
路知风从脸颊红到了脖颈,黄凯眼尖,搁那吭哧吭哧笑。
祁雁将她送到警察局门口,又嘱咐了几句才让她离开。
李清越的笑容在转身后瞬间消失,她看了一眼即将落下的太阳余晖,往街对面的快餐店走去。
“警察找你有什么事?”
“啊,前不久我丢了辆自行车,他们抓了几个偷车的,让我过去认认。”李清越重新围上围裙,不紧不慢地回答。
“那就好。”店长松了一口气,“你要是犯了什么事,我是断断不敢留你的。”
李清越突然笑了起来,笑是善良友好的象征,此时在她的脸上却多了几分意味深长:“我能做什么坏事呢?我又不是坏人。”
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客人才陆续走光,李清越活动了几下肩周,店长几人早就离开,她关了灯,锁好门,背着包走进夜色中。
江城的夏夜偏冷,因为整座城市靠海,夜晚的湿气也很重,她吸了吸鼻子,抓紧包带,思索着要不要打车回去。
路灯的光垂直照下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向三个方向延伸。李清越觉得有意思,一步一步踩着影子走。
慢慢地,她觉得好像不对劲,背后有人跟着她。
一步,两步,越来越近。
路上人稀,自己又跑不快,无论身后跟的是谁,跑脱的可能性都不大。
李清越冷静地把手机拿出来,找到新存的号码拨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后面的人突然疾跑过来,一把打掉了她手里的手机,捂住她的嘴,将她整个人扛起来,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沓。
几人将她塞进车里,捂好了嘴和眼睛,手脚都被捆了起来。
李清越的视线内一片漆黑,她只能寄希望于电话是打通了。
这伙人身手迅敏,必然不可能是那两个同伙,只能是背后的买主或者是秦家的人,这么大张旗鼓,一看就是秦家所为。。。。。。
秦家掌权人秦启刚,今年五十九岁,私生子私生女多的数不清,明面上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秦哲远是与原配所生,小儿子秦邵杰是与后一个老婆生的。
据说他这两个儿子素来不和,李清越打不定绑她的究竟是哪一个。
被取下黑布的瞬间,生理性的眼泪顺着眼角往外溢,灯光的刺激让她的视线一时重了影,她被摁跪在地上,手脚捆的结实。
过了好一会,眼睛才逐渐恢复视力,连带着耳朵都听的很清晰。
李清越不喜欢跪着,她用尽全力蛄蛹着,才勉强让自己从跪到跪坐着,心里这才舒服点。
秦邵杰看着她,眼神复杂,真是不同寻常的女人,别人被绑架,甭说男女老少,一个个鬼哭狼嚎的,这女人倒是格外淡定,来这的第一件事是调整姿势让自己舒服一点,跟回家了似的。
李清越舒服了,秦邵杰倒是不舒服了。
“喂,你知道我是谁吗?”他斜靠着椅背,脚踩在凳子边缘,一身黑色皮衣,耳上戴着黑曜石耳钉,吊儿郎当的样子尽显野性的戾气,头发五五分,一边背过去,一边留在眼前,拽得二五八万的。
李清越眨了眨眼睛,很诚实地摇摇头,心想,跟杀马特似的,看起来很不好交流。
“呵,没事,你待会就知道了。”秦邵杰一双丹凤眼黑沉沉地盯着她看,左手搭上右手,掰得指关节啪啪作响。
李清越扫视周边一圈,这似乎是个未建成的建筑工地,头上吊着几盏大灯,灯下有蚊虫飞舞,远处还有水泥搅拌机,咣当咣当地往出吐水泥。
“你想干什么?”李清越问他,尽管她心里一清二楚,但该走的程序还得走一下。
“你不害怕?”秦邵杰实在好奇,他都不能从李清越眼里看到一丝丝情绪波动,他这话一出,对面跪坐着的女人眼里甚至出现了一点不耐烦。
“我要是表现得害怕点,你能放我走吗?”
不是李清越不害怕,实在是从小到大经历过太多次,每次都要上演害怕、尖叫、挣扎、求饶的话,她怕是要累死了。
再说了,只要“光明之山”没下落,她就死不了。
秦邵杰沉默了,良久,他抬眸一笑,眼睛里满是狡黠,咧着一口白牙,笑得阴森森,就像是一匹茹毛饮血的饿狼:“不能。”
李清越的眼皮狠狠跳动了一下,她直觉,这次可能讨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