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秦璎这边愿意松口,邹家两口子冒着雨来了二叔公家。
倒是小班哥的父母,接到电话哦了一声就算了事。
秦璎琢磨,要不是大班哥可能还背着事,这两口子说不得还想讹秦璎一笔。
且不说班家,秦二叔公家和邹家都是饭笼村的地头蛇,秦璎还不缺钱,很快联系到施工队,说好明天早上就进场。
秦璎自然是巴不得越快越好的。
晚上,秦璎打了一辆专车回家,打开家门瞬间,旺财先窜进家里。
几天没回来,旺财想家了,叼着它的狗妈妈玩偶转圈圈,扒拉狗食盆要吃的。
秦璎先安置好受伤的进宝,这才给进宝开罐头,顺带手的给夫诸一块狗饼干。
狗饼干酥脆,夫诸吃得耳朵转,古城的细雨顿时变大。
韩烈察觉到秦璎心情不好,他一直很安静,在茶几上跑来跑去照顾进宝大爷和夫诸大爷。
秦璎把家里压箱底的四个金坠子丢给帝熵,没良心的卷着就走头也没回一次。
舒服泡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睡衣,秦璎坐在书桌前。
抚摸着那个金属匣子,竟有些近乡情怯似的退缩。
在洗手池用牙刷洗了个澡的韩烈盘腿坐着,又用那种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秦璎。
终于,秦璎动起来,用修眉刀撬开金属盒子上的蜡。
随着发黄的蜡一层层起开,平平无奇像口红的小盒子躺在秦璎手心。
这只小盒子是一体熔炼的,看不见缝隙。
韩烈不得不跳进床底,把还在吃黄金的帝熵扛来。
在帝熵脑门顶的小手比一时,已经拿它没办法的秦璎点头:“成交,你快打开。”
帝熵伸出脑袋上浮出个惊叹号,惊叹号一弯一弯,不知是高兴还是怎么。
随着帝熵的颤动,盒子外层金属一滴滴化为金属溶液,露出里面的东西。
是半截干瘪的食指,只有一个半指节,缠着发黄的麻布,指节很粗大,是男人的手指。
台灯的光照在这干瘪的尸体上,屋中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瞬。
韩烈一个起跃,跳到秦璎面前,四爪着地鳞片竖起:“上神小心,这个不对劲。”
太强大了,强大得仅只是个指节都让人觉得畏惧。
秦璎的心脏好像被什么攥紧,她听见自己血液泵动的声音。
嘴唇开合数次,秦璎双目失焦,低声呢喃。
“禺强。”
“阿父。”
哗啦——
从来拽得二五八万谁也不搭理的帝熵,像是失去生命的玻璃球,从书桌上滚落,在地上摔碎成无数水银似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