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得这么远我都能找到你,”沈昼闲闲道,“看个病历算什么?”
小葵又往后缩了缩,显出畏惧的姿态。
“我们聊点别的。”沈昼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在小葵的床头柜上,那是一盒巧克力,专门提前在店里定制邮寄过来的,小葵的目光从巧克力盒子上流连而过,藏着一分隐隐的羡慕。
“这是送给你的。”
小葵惊道:“送给我?”
“对啊,”沈昼道,“我找人帮忙才买到的,不论你能不能帮到我,出于礼貌,我也不该空手来。”
小葵犹豫半晌,低声道:“谢谢。”
沈昼却话锋一转:“看起来你并没有很讨厌首都星,对不对?”
小葵垂着头,没有回答。
“你连杜宾德总统的姓氏都不记得,说明你对君赫酒店的刺杀案印象也并不深刻。”
“哪怕是首都星,你当时的工作也属于高薪收入,你既不讨厌首都星,也并没有因为刺杀案而受到很大惊吓,为什么会在刺杀案后不久匆忙离开首都星?”
“离开后还躲到这么远的地方,甚至心神忧思,罹患抑郁症。”
沈昼淡淡地抬了抬眼睛:“你在躲什么?或者,你在躲谁?”
小葵的手指抠在病床边缘,指甲一下一下地划在床单上,陈旧的床单边缘冒出几条探头探脑的线头,被她无意识地缠绕在手指上,然后揪断。
“是桐垣,”沈昼道,“你在躲你当时的老板桐垣小姐,对吗?”
小葵不受控制地战栗了一下,她咬着嘴唇,下唇深深地陷进牙齿的凹痕中。
“发生了什么?”沈昼问。
小葵抱起手臂环住自己的身体,几乎要将自己团成一个瘦弱的球。
“你这样下去,”沈昼慢慢地道,“病是好不了的,恐怕得接受精神分析治疗才可以。”
小葵脸色惨白:“我不去首都星,我不能再见到她……”
“又不是只有首都星才有精神分析师,而且,去了首都星也不一定就会见到她。”
小葵一个劲儿摇头。
“算了,你先吃一块巧克力吧。”
小葵迟疑了一下,将沈昼递过来的巧克力接过去,拆开包装放在了口中。良久,她终于平静了下来,声音低微而惶恐:“我不是不想去别的地方治病,但她在监视我!”
“她在监视你?”
沈昼有些惊讶,小葵将巧克力的包装纸揉成一团塞进了病服的口袋里,声音很低地念叨:“她在监视我,她想杀了我……我一定要躲得远远的,不然我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