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主意了,”她向后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之余随意开口,“长胥疑那边,我不想再瞒着身份。”
今日所见棺椁中藏了太多秘密,她没有那么多时间迂回周旋,须得速战速决才行。
南宫佞眸光幽晦,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想好了?”
他不知她的决定会带来什么后果。
就像长胥疑这个人,谁也无法将其看穿,连亲手教养多年的符苓都不能。
他太偏激,疯癫入骨子里。
若非此人与花家有亲缘,便是符苓当年再如何坚持,他也绝不会妥协允其将长胥疑护下。
“想好了,”柳禾语气淡淡,双目紧合,“回宫后我会去见他,若有什么变动,我让七南随时传信给你。”
见她神情懒懒不打算解释,南宫佞虽满腹疑惑,却也识趣不再追问。
南家皇室后人,都是天生的政客。
他不该多问。
回宫时,尚未天亮。
柳禾看了眼天色,又觉身子确有些困乏,索性收拾一番回床上歇至天明时辰。
起身不多时,七南压低声音进来回禀。
“殿下,长胥疑那边传话过来,要殿下与我过去一趟。”
原以为她会叮嘱些什么来应对,不曾想柳禾闻言淡淡起身,似是早已做好准备。
“正好,我也要去寻他的。”
见柳禾率先出门去,七南立马乖乖跟上。
途中。
只听柳禾随口询问。
“传话的人没说什么缘故?”
“说是……”七南略有迟疑,语气显得相当没底,“说是殿下与属下二人绣工佳,主上甚喜,要亲眼见见……”
柳禾嘴角一抽。
七南擅武,绣工勉强看得过去,她就更不用提了。
这个理由属实有些羞辱人。
见自己回话后殿下便默不作声,七南紧赶两步走到她斜后方,语气坚毅。
“殿下莫怕,便是介时真生事端,七南也定会豁出性命护殿下周全。”
被她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柳禾略略侧目叮嘱。
“待会儿跟在我身边,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冲动,安危为上,不可硬来。”
“殿下……”
七南眸光动容。
她是死士,生来的使命便是为主尽忠而亡。
殿下如今却告诉她——
安危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