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沾压下心中对宋明亮的恨意,命荷花不得外扬此事,查明宋明亮受贿一事之后,立即剥其名位,投入监狱。
于是,江沾彻底肃清太医院,得到宫中上下拍手称快,当然也惹得彭城公主咬牙切齿——她怨的自然不是少了宋明亮这姘头,而是恨江沾断了她的一颗棋子。
同时,江沾查出之前刘承绪与彭城公主吸食五石散的源头,正是几个公子哥带进驸马府中,但那几个公子哥招供出那卖五石散的正是宋明亮。
江沾立即提审宋明亮,却不料,等江沾赶到大牢时,宋明亮已经上吊自尽——用他自身的腰带挂梁上而死,五石散的线索就这般断了,江沾只得将事情暂时压下。
高肇见冯妙清被迎入宫中立为皇后,知道冯太后已经有意开始打压高氏以及其他士族,遂更小心翼翼行事,以免被抓到痛处。
他深谙蛰伏之理,并不气馁于当前形势,先全部撇开与高家不利的人和事,再一改常态,积极往江沾靠拢,留心百务,孜孜不倦,政绩突出。
江沾见他如此,知道高肇将狐狸尾巴藏起,只得静观其变。
冯诞与江沾联手,趁机将原本附庸高家的势力拉拢进冯家势力中……但两人发现,太过于顺利了!反观高肇,依旧意气风发,丝毫不在意!
江沾不禁感慨,“高首文之才,若能倾力报国,大魏五百年不衰啊!”
此话传到高肇耳中的时候,高肇大笑,“丞相真是谬赞!高肇怎敢当!”
他此时正坐在一座酒楼雅间里,独自饮酒,却偶然间瞥见街道上一名女子正在街边看着胭脂水粉,女子身侧的那丫鬟脸上极为焦灼,频频相劝。
高肇嘴角微微带笑,伸手将一旁放着的画卷拿起来,打开。
画卷上正是一个面容清秀,舞姿优雅的女子,右下角写着:高平公主。
“高平公主。”高肇收了手中的画卷,低眸继续看向那买胭脂水粉的青衣女子。
他轻声笑,手中端起杯盏,一饮而尽。
他饮尽那酒之后,趴到窗口,直接将酒壶对着青衣女子掷去。
高平公主原本正认真看着那胭脂水粉,刚刚交涉,欲要掏腰包给钱,但不料到从天上掉下个酒壶来,直接摔在她的面前。
瞬间,惊得高平公主身形一颤,手都抖了一抖,荷包都掉在地上。
那宫女也是吓得魂飞魄散,若是砸中高平公主怎么办?
“是谁砸的酒壶?!可恶!”宫女芍药大声喊道,忙扶着高平公主,“小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高平公主淡淡开口,她抬头看向楼顶。
“抱歉,抱歉,一时手滑。”这时,从三楼处探出个人头来,那乌黑如瀑的长发肆意垂下,遮住了半张脸,但,只看得这男子狭长的凤眸,声音特别好听,醉人心脾。
高平公主心一惊,“罢了。”她看了一眼芍药,“芍药,我们回去吧!”她已经被打断那买胭脂水粉的兴致,也已经不想买了。
高肇嘴角微笑,从窗口飞身而下,顿时翩翩若仙,已经站在高平公主面前。
高平公主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直接下来,惊愕地看着这英俊潇洒的男子,说不出半句话来。
高肇弯腰,将地上的荷包捡了起来,还放到自己鼻孔下闻了闻,下一瞬,嘴角带笑,凤眸眯成一条线。
他伸手,将荷包递给高平公主,“这荷包,想必是小姐的吧?方才,肇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他说着拱手行礼。
“肇?”高平公主微微动了下红唇,芍药赶紧将高肇手中的荷包给拿过来,“小姐,莫要管他,我们走吧!”
高肇轻声笑,“在下高肇,小姐唤我首文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