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她是谁的。
在吴妈送谷医生离开的几分钟里,她已经迅速调整好了情绪。
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浮现一缕淡笑。
”妈,这孩子的确不是焰骜的。“
”是……“语音一滞,飞儿吞下了喉间灼烈的苦汁。
”是陆之毅的。“
惠心点了点头,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说谎,许多事情其实大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当时,我被人下了药,那拔人走了以后,我与之毅在岛上困了两天两夜,妈,事情很明显,有人设下了这个局,是存心不想让我吃药,存心想让我怀上这个孩子。”
这针对的是她叶惠心,还是整个庞大的焰家。
让她怀上这个本不该存在的孩子,即让她叶惠心难堪,同样也是焰家最大的耻辱。
妞妞,如果想仗着这样就登上焰少夫人的宝座,我觉得你走的是一步险棋。
飞儿迟疑了片刻,在思考叶惠心的话,仔细思量,惠心说得也不无道理,莫名其妙被人绑去了黛鸢岛,还对她下了药,甚至将陆之毅弄去,有意让她们发生关系,这不单单只是针对叶惠心,简直就是不怕她们焰家放在眼里。
“放心吧,我会找出真凶,还你一个清白。”
飞儿暗自叹息了一声,虽然媳妇儿失贞,可并不是她的错,她不是古代的恶婆婆,她不能不明是非。
瞥了一眼惠心平坦的肚子,明明是那么平,为何她感觉特别碍眼呢?是心理作用了。
她米飞儿是一个平凡的人,虽然知道事出有因,不能怪叶惠心,但,她心里就是莫名充斥着一股怨,这怨积沉太久,找不到缺口发泄出来。
惠心有孕的消息在焰家整座大宅被人传开,然后,丫头老妈出去购物不小心说漏了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总之,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焰家少奶奶有孕的消息就传开了。
飞儿把焰骜叫了回来。
装适风格简单,婉约的书房里,飞儿一边整理着书架上的四大名著,用鸡毛撞子扫着上面的灰尘,边问:“焰骜,你说咋办?”
立在书桌旁边的男人,满身弥漫着阴戾的气息,五官线条冷硬,嘴抿得冷直,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我说……”
见儿子迟迟不应声,飞儿转身吼了一句:“你到是说话呀。”
她已经在这儿想半天了,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惠心肚子里的孩子。
“说什么?”男人薄唇一掀吐冷硬的字符。
“你说怎么办?”
“不知道。”转身走出书房的时候,黑亮的军靴踩在地面上很响,是故意将气撒到了靴子上。
焰骜回房的时候,惠心正无所事事呆在窗边欣赏窗外的月色,嗅闻着窗台边那盆墨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
听闻脚步声,她没有回头,只是用手摘了一朵墨菊把玩。
她怀上了陆之毅的孩子,焰骜是来找她算债的,虽然他什么也没说,就那样立在卧室中央,可是,她能够感觉得到,男人冷咧的眸光狠不得将她的脊背射出一个窟窿来。
“回来了?”
她轻轻地笑问,但是,他没有回答,像一座雕像一样站在那儿,冷硬的五官在迷离的灯光下,看起来犹浮雕。
房间里的空气一寸寸地冷硬成冰。
屋子很静,静得能清晰听闻得到彼此的心跳与呼吸声。
“焰骜。”一片花瓣从她指尖飞落,如她一颗在水波中载浮载沉的心。
“我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怀了他的野种,你该高兴了?”
男人很嘶哑,眼眶微红,十指捏握成拳,长长的睫毛垂下,食指上那枚闪闪发光的钻戒蛰痛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