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干脆远离。
在这山高路遥,千里之外,才能一点点,平静地接受事实,耐心地等待转机。
即便分手的情景,每每回想,依然是煎熬。
开年也没什么工作,天气恶劣,工程也没法开工,不如带着前线指挥部的同事们到处走走看看。
这天去边境慰问,天气很冷,早晚温差很大,上了边境,那是高原地带,更寒冷。
一大早上了考斯特,大家都穿得很厚,手套帽子,全副武装。
邵晨的手套,一直都是孙霏琳亲手做的那一副。
副总指挥白霖雨看到邵晨总是这副薄薄的手套,就说,“邵总,你这手套都磨皮了,换一副吧。而且这里面没有保暖层,不暖和。”
邵晨仔细摩挲着这副孙霏琳亲手做的手套。
也是,如果破损了,以后想保存都保存不了。
温知宜给他拿来了一副新手套。
邵晨接了那副簇新的手套,回到公寓,把孙霏琳亲手做的那副手套收在了抽屉里,又在网上下单了一个中空相框。
相框到货以后,他把那副手套仔仔细细地清洁了一遍,又涂了皮革保护油,然后放在了相框里。
孙霏琳曾送他的那个紫砂杯子,被他做成了一幅紫砂贴画,虽然再也拼不成一个杯子,却变成了永久的摆台。
那只小老鼠,也被他拍了照。
他把这只,和孙霏琳办公室那只,两只小老鼠的照片都打印了出来,细心剪裁,放进了另一个相框里。
摆好这些,坐在暖气充足的公寓里,邵晨看了会儿书。
可能是房间里的暖气太舒服了,又或者,是这几天的路途辛劳,让他真的累了。
盖着书,他就睡着了。
恍惚中,是初遇那一天。
初晨的阳光,落在人才大厦透着光的通道里。
那是盛夏时分的初见,并不惊艳,但很奇怪,居然一直留在了他的记忆里。
越久远的,越清晰。
梧桐小巷中,她来问路。
还记得她的梨涡浅笑。
巨大的背包,被卡在了车门上。
他一笑,就醒了。
书滑落了下来,掉在了地毯上。
他从沙发上坐起,带着淡金色光芒的她,在渐渐清醒之后,从梦境中淡去了。
分手之后。
也只有在梦中才会相逢。
一场清浅的午睡,让他在沙发上落下了细碎短发。
他伸手掸了掸沙发,满脑子只有一句:好梦由来最易醒。
依依蹭了过来,靠在他身边撒娇。
邵晨坐在了地毯上,挠了挠它的脑袋,软绵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