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晨要了两杯温开水。
他干脆开门见山道,“山岚,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想绕弯子。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你明白的。”
方山岚觉得面前的杯子太烫了,手一缩。
她看向他说,“你和喜欢的那个人在一起了?”
邵晨很坦率说,“是的。”
方山岚问,“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邵晨说,“可爱,阳光。”
方山岚“嗤”了一声道,“傻白甜呗,能对你的工作有什么助益?”
邵晨道,“她的存在让我找到了工作的意义。”
方山岚晃动着杯子的手停了停,问,“什么学校毕业的?”
邵晨反问,“重要吗?”
方山岚看向他说,“如果她不够优秀,我会不甘心。”
邵晨道,“感情的事,只有自己愿不愿意,而不在于那个人的世俗价值几何。”
方山岚听了,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不怕我去同你爸爸说吗?”
邵晨道,“怕,但再怕,我也必须要告诉你,否则我就是在欺骗她,也是欺骗你,那样太不磊落了。”
方山岚听了他说这些,苦笑了一声。
她说,“我在申请去美国留学的名额,今年下半年。我让我爸关注蓝鸟计划,有可能的话就让你去。”
邵晨道,“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些。”
方山岚却道,“但这是我愿意。就像你说的,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我喜欢你,也是藏不住的。”
邵晨一窒。
他说,“抱歉。”
方山岚道,“道歉有什么用?我不需要道歉,我只想你喜欢我。你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我爸不可能对你那么垂青。”
邵晨道,“所以我说,真的不必。而对于你的这份感情,我很感激,但我无法回应,与你做戏,就是在伤害你。”
方山岚笑了,笑得很苦涩。
她仰头,随后又看向邵晨说,“我也暂时没有办法阻止我的喜欢,阻止我的幻想,所以我答应你,我不会告诉宋叔叔,但要我祝福你们,我也说不出口,要放弃,目前也做不到,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邵晨看向她,说了声,“谢谢,我很抱歉。”
方山岚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邵晨没有犹豫,转身离开。
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带着她这么多年的幻想。
这个世界上的确不缺男人。
但偏偏,她钟意的那一个,不合意。
邵晨走后,方山岚要了一杯威士忌,看着京城璀璨的夜,对着落地玻璃上,反射出的自己的轮廓,抬了抬杯。
然后将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