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钟婉终于意识到自身窘态,手忙脚乱裹紧外套的模样,姜大柱在暗处无奈摇头。
这姑娘遭遇重大变故后显然心神恍惚,连最基本的体面都险些顾不上了。
门开后,身着制服的执法人员映入眼帘。
为首的中年警官看到钟婉红肿的双眼与凌乱的发丝,语气不由放轻,“女士,是你报的警吗?”
“是我。。。。。。。”钟婉侧身让执法人员进屋,声音还带着哽咽,“他。。。。。。。他刚才想掐死我。。。。。。。”
在陈述过程中,钟婉的叙述难免颠三倒四。
好在茶几上并排摆放的手机成了最直观的证据。
当执法人员看完那段记录着下药过程的视频,又听完钟婉断断续续讲述“假孕计划”时,几位警官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情况我们基本了解了。”中年警官示意同事收好作为物证的手机与小玻璃瓶,“嫌疑人阿杰的身份信息请你提供一下,我们立即展开追查。”
钟婉连忙点头,翻出手机通讯录,将阿杰的姓名,身份证号等信息一一告知。
做完笔录,送走执法人员,钟婉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泪水再次无声滑落。
今晚的经历让她心力交瘁,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十岁。
“唉。。。。。。。”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在空气中消散。
姜大柱见事情已了,当即就要离开。
他得看看,别让阿杰给跑了。
不过在走之前,姜大柱想了想,还是在钟婉身上种下一道印记。
这女人,自己得关注一下。
离开钟婉家之后,姜大柱顺着脑海中阿杰逃跑时残留的气息,不紧不慢追了上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正好看看你这人渣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姜大柱身形如鬼魅,在夜色中几个起落,便远远缀上了那道仓皇的背影。
阿杰一路跌跌撞撞,专挑阴暗的小巷子钻,时不时惊恐地回头张望,仿佛身后有索命的恶鬼。
他手臂的酸麻感仍未消退,这更让他心底发毛,“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撞邪了?”
跑出几条街后,阿杰闪身钻进了一个老旧小区,熟门熟路地摸到一栋单元楼下,掏出钥匙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姜大柱悄无声息地落在楼道外的阴影里,神识如水银泻地般蔓延开来,瞬间将地下室内的情形探查得一清二楚。
逼仄的地下室里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阿杰一进门就反锁了房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脸上惊魂未定。
“不行,京城不能呆了,我要回农村。。。。。。”
他挣扎着站起身,摸索着打开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地下室。
他胡乱从床底拖出一个破旧的行李箱,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衣物,嘴里神经质地念叨着,“钟婉你个臭娘们,居然敢报警。。。。。。。等老子东山再起,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在他把几件皱巴巴的衣服塞进行李箱时,动作猛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