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肆气势汹汹地走到温幼宜面前,看清她容貌的那一刻,也愣住了。
但很快,他晃晃脑袋,将水囊递给暴晒许久的萧枭,愤怒谴责:“像你这样光鲜亮丽的大人物什么时候能不欺负我们这种平民?虐待别人很快乐吗?!”
温幼宜没说话,扫向萧枭。萧枭接过水囊,却没有急着喝,反而将水囊递给她。
“姐姐,先喝。”
他说话说得磕巴,满眼都是她:“漂亮姐姐先喝。”
景肆恨铁不成钢,狠拍他手背:“喝什么啊!她刚才踢飞了你的碗!她在侮辱你!”
萧枭被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看向温幼宜,怯懦得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姐姐讨厌我吗?”
温幼宜捏住鼻子:“讨厌死了,你也不看看你有多臭。”
萧枭一怔,赶紧将露在外面的肌肤藏进破旧衣衫,自卑地将头压低。
景肆倒是个呛脾气:“嫌我们这群难民臭,那你滚啊!干嘛在这里逗留啊!你——”
话戛然而止。
温幼宜挑起眉,因为景肆突然双眼涣散,咣当一声倒地了。
……碰瓷吗?
她捏着鼻子靠近,估摸着景肆应该是饿晕了,面黄肌瘦,应该好久都没吃饭,唯一有的便是水,这才给同样处境不好的萧枭送水来。
萧枭吓得不轻,哭喊着晃动景肆:“景肆!景肆你怎么了!”
他哭着求助温幼宜:“漂亮姐姐,景肆怎么了?”
温幼宜悄悄变出一粒药丸丢给萧枭:“给他吃了。”
萧枭虽傻,却听得懂人话,将药丸塞入景肆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景肆蜡黄的脸色有所好转,羽睫颤动,但仍没有醒来。
温幼宜从储物囊里拿出一包点心丢给他俩:“吃了它,一天之后,会有个缺耳朵的小女孩来接你们,你们两个跟小女孩走,不要问为什么,这是你们唯一能够摆脱这里的机会,听懂了吗?”
萧枭点头如捣蒜。
温幼宜迈步离开。
“等等!”
萧枭从口袋里拿出一枝干瘪的桃花枝,上面还零散地挂着几片破败的桃花:“谢谢姐姐,送给你。”
温幼宜怔愣,回过神时,竟然已经将桃花枝捏在手中。
萧枭对着她傻笑:“春天的时候,我被捆在桃花树下,这是我选得最好看的一枝,我就知道它有用处!一直藏到了现在呢!”
幼宜怔愣听着,很是意外。
曾经的萧枭只因她说了一句想看桃花,就买了一座山,为她种了整座山的桃花园。
杀伐果决的煞神穿着粗麻布衣,勤恳把花种好,只为博她一笑。
她还记得那时候,站在山顶向下望去,淡粉色的花瓣望不到头,美若幻梦。
她很喜欢那个地方,常到萧枭的桃花园去做客,与他一起浇水施肥,躺在树上,畅聊人生。
时间久了,他的桃花源竟修炼出了一个桃花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