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书收回衣袖,撕开了禾锦的衣襟,血将她的身体都染红了,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地方。他将她扶起来,面朝着他靠在自己身上,用指甲划破手指,燃起一道金光,滴在禾锦伤口上,渐渐愈合伤口。
神殿的造物之术可造万物。
他正是用他的血,为禾锦重塑皮肉。
肩头斑驳的皮肉奇迹一般地重塑,碎骨渐渐愈合,金光隐没的地方,没有留下一丝伤痕。他的手指从上到下,将她身上的伤口里里外外,全部愈合。
祈梦之缓缓睁开眼睛,“你这般耗费灵力,就不怕出不去吗?”
“与你无关。”余子书收回灵力,为禾锦重新换了一件新衣,将血迹尽数除去。
祈梦之冷哼一声,“我要找的是兀擎,你这般防备我做什么?”
“我不信你。”余子书揽住禾锦,背靠着石壁,暮色冷清,“你离远一点比较好。”
祈梦之可没有得罪过这位天尊,唯一的一次,也不过是在皎月宫掐着他下巴嘲讽了两句。那时候他还没有归位,区区一介凡人,不过讽刺了一下,还记恨上了?
这天尊的肚量也不过如此。
禾锦突然揪住他的衣襟,抓得紧紧的,仿佛沉入某种噩梦当中无法解脱,余子书轻轻拍着她的背,企图让她冷静下来。
“不要怕,我在这里。”
禾锦稍稍放松,冷静了一些,“靳褚,靳褚,不要走……”
他的手一下子就顿住了,在空气中逐渐发冷发凉。
她埋在他怀中,浑身紧绷到战栗,沙哑的腔调几乎要哭出来,“不要走,你不要走……”
余子书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沉着而冷静,“我不会走。”
他的声音如同安神药,能让她轻易放松身体,沉静下来。
禾锦缓缓睁开眼睛,眼底湿润,茫然地抬头看着他。他的容颜俊美,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冷清,如同天神俯瞰着世间。
胸中怀揣着大爱,却容不下小爱。
“子书?”
他“嗯”了一声,将她紧紧抱进怀中,“是我,不要怕。”
“子书,你看到靳褚了吗?”
余子书沉默了,他的手掌扣在她背后,明明此时和她贴得这么近,却不知为何隔得这么远。
禾锦恍惚了许久,眼眶干涩得发疼,她眨了两下眼睛,一滴热辣滚烫的眼泪就从她眼角直直滑落了下去。
眼泪落在余子书衣襟里,烫得灼人。
禾锦埋在他脖间,浑身都战栗着,紧紧揪住他的衣襟,隐忍心头迟来的顿痛。可是越忍,越感觉整个人都要炸开了,双目滚烫如火,眼泪刮过火辣辣地疼。
余子书一只手将她揽进怀里,声音轻柔:“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