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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白等到霍祁年的时候,已经是半夜的三点了。
“我差点以为你不会来了。”
深夜风大,把男人的短发吹得有些凌乱。
他的风衣下面只有一件白色的衬衫。
衬衫领子熨烫的非常服帖,所以只要扫上一眼,就能看到他脖子上的那些痕迹。
清晰的红。
瞧着就知道是刚留下没多久的。
霍祁年的身上,还沾了点女人的玫瑰香味,飘散在空气中,若有似无的。
半夜出门,不过他瞧着心情还挺不错的。
都这个点了,虞南栀指定是不会出门的。
所以易白也没有问起她。
霍祁年站在病房外面。
“他现在怎么样了?”
“给他打了镇定剂,但是还没有睡。”
霍祁年单手推开门房的门。
他没有多用力,病房的门慢悠悠的被打开。
被绑在病床上的那个人在外面的灯光透进来的一瞬间,下意识的抬手压住帽子的边缘。
“你有什么事情想跟我太太说的,我可以帮你转达。”
那个人一愣,倏地抬起头来看向了走进来的男人。
霍祁年站定在他的病床前,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你总不会以为,我会让她来看你的这张脸吧?”
他这张脸是被毁得放在恐怖片里,都会让人觉得鬼都比他看起来安全一点的。
所以,他才会犹豫要不要跟虞南栀说。
幸好她说不见。
电视上重复播放着他情绪失控时看的那段有关整形医院的新闻报道。
易白跟霍祁年提过的。
霍祁年转头瞥了一眼电视,又转身看向他。
“你的脸并不是整容失败的结果。”他顿了顿,眯起眼眸,“你想修复你的脸?”
那个人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
易白站在霍祁年的旁边,眉头一皱。
他这个程度的毁容,其实根本就没有办法修复了。
能维持生命活下去,都算他是幸运的。
那个人指了指易白。
易白疑惑了一会,低下头,瞥见自己大白褂上口袋处夹着的一支笔,会意过来,把笔和纸都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