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相聚就要分离,多少有些遗憾,但遗憾中充满着希望。
吕天良告诉她,京城劝说楚天琪回来之后,他将留在鹅风堡,留在她身旁,从今以后两人再不分离。
这是爹和娘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
这也是三年来,她一直解不开的心结。
吕天良是否真愿意与自己和怀玉过一辈子。
是缘长相聚,是孽必分离。吕天良与自己是缘还是孽,是否像自己与楚天琪,像爹和娘一样都是孽缘?
心结解开了,心中便充满灼炽的情感。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和兴奋过。
她期待着今夜,期待从京城归来后的明天。
床旁木椅上放着一个小包袱。
那是吕天良的行装。
尽管吕天良是以杨玉的身份赴京,行装早已由陈青志准意好了,但她还是为他另外准备了一个小包袱。
这是妻子的一份心意。
老人们说,丈夫出门,有妻子的祝福,此行便会平安吉祥。
为此,她还特地剪了一个红“福”字贴在窗棂上。
她望着红福字,胸中充满着澎湃的情思。
“棒棒棒!”窗外传来了巡丁的竹棒敲打声。
三更已经过,为何还不见吕天良归来?
明天是他启程的日子,他说过今夜一定要来的。
她不觉有些焦躁不安。
焦躁不安对一个要出门的丈夫的妻子来说,可不是个好兆头。
心念又像桌上的油灯,火苗在跳跃。
吕天良和爹、娘此行京城会有危险吗?
皇上真能赦免楚天琪和鹅风堡人的叛反之罪?
楚天琪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楚天琪……楚天琪!
她竭力不去想他,然而他的影子始终在她的脑海里盘旋。
还有那个凌天雄?
他为什么那么关心怀玉儿?
他为什么有一双与楚天琪同样的眸子和一身同样的轻功?
她越想越乱,越理不出头绪,心绪如同一团乱麻。
吕天良推门而入,打断了她纷乱的思绪。
“天良!”她呼喊着,投身扑入到他的怀中。
她依偎着他坚实的胸膛,身子瑟瑟发抖,就像是一只受到暴风雨惊吓的小鸟,找到了躲避风雨的栖身之处。
“你怎么啦?”吕天良轻抚着她的肩膀。
“没……什么。”
“你为什么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