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渊一张俊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气势骇人,字字冷厉:“去查!”
“你亲自去!”
“孤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她这段时日所经历的事,事无巨细。”
他的声音比此刻的夜色更沉,一双大掌紧握成拳。
“是!”
飞羽面色严峻,不敢耽搁,直接闪身离开。
然,姬无渊一直守在院外,没有离开,像是生怕江晚棠身体有恙。
好在后半夜里,小院子里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无任何异样。
姬无渊立在巷口的老槐树下,幽深的眼眸低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影子被月光拉得极长,笼罩在他身上。
夜色未散,天边却已透出微光,似墨汁里滴入一滴水,渐渐晕开来。。。
飞羽的身影突然如鬼魅般落在巷口,玄衣上还沾着露水,神色匆匆走来。
“陛下!”
飞羽单膝跪地,眼神,语调都透着急切:“属下查到一要紧事,需立马向您禀告!”
“说!”姬无渊眼皮未抬,话语一贯冷沉。
飞羽喉结滚动,仓皇的道:“娘娘她。。。。。。她有身孕了。”
话一出口,飞羽明显看到,姬无渊挺拔的身形僵住了。
他蓦地转身,握紧的拳头微微一颤,不可置信的朝飞羽看去。
一双狭长的凤眸,眼尾渐渐浮现出一抹红色,声音嘶哑:“你说什么?!”
飞羽在查到这件事的时候,同样震惊。
他垂首,如实的回答道:“回陛下,娘娘怀有身孕,已经三个月了。”
“今夜,您在院中听到的呕吐声音,应是女子怀有身孕时的害喜症状。”
“怎么可能?”姬无渊下意识的后退几步,瞳孔紧缩,微微的震颤。
当初强迫她喝助孕药时,她明明说过,不想要孩子,更不会要他的孩子。
于是,后来那次回宫后,两人欢好之时,他便没有再。。。。。。
因为知道即便怀上了,她也不会愿意生下来。
面对他这个奇怪的问题,飞羽没办法回答。
姬无渊抬眸看向那处小院,震惊,激动之余,心绪几番繁杂。
“三个月了。。。。。”他薄唇轻轻呢喃着这几个字,之后,眼尾那抹红意渐深,渐重。
姬无渊蓦地想起三个月前,在他生辰那夜,由于情到浓时,难以自控。。。。。。
孩子。。。。。。
他有孩子了?!
是他和棠儿的孩子。
这般想着,姬无渊一颗心,又酸又软,又涩。。。
之后,似是想到什么,他心中蓦地一紧。
姬无渊再度开口,声音沙哑,神情克制又浓烈:“那她。。。。。。是选择留下了这个孩子?”
飞羽道:“娘娘每日都在喝安胎药,肯定是想要这个孩子的。”
闻言,姬无渊幽深的眼眸瞬间就深红的不像话。
晨光熹微中,飞羽悄悄抬眸,从他的角度看去,能清晰的瞧见姬无渊的眼下有一片难以察觉到的乌青之色。
这一路匆匆赶来,他几乎都没怎么阖过眼,更别提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