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这个权利剥夺母子二人的相处时间。
如果此时余瑟来苛责他两句,她尚且还好过一点,最为让他难受的余瑟字字句句之间的理解与体谅。
像是一把温柔的刀,一刀一刀的割着她的肉体。
如果此时首都风平浪静,她大可将余瑟接过来。
可并非。
她与傅君辞二人此时正身处漩涡之中,如果将余瑟拉到这个场子里来与她而言并非是一种极好的选择。
更甚是、还会有伤害。
苏慕晚此时有千言万语哽咽在心头,可是一句都言语不出来。
许久,所有的话都化成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余瑟听闻她的叹息,有些担忧的在那侧喊了一声。
苏慕晚没有听到后面的话,她手中的手机被傅君辞抽走了。
男人一声温温和和的母亲传到了余瑟耳里。
“回来了?”那侧问。
他嗯了声,望了眼苏慕晚,伸手摸了摸她的发丝,且俯身亲了亲她的薄唇,带着几分宽慰。
傅君辞伸手将人拥进怀里。
宽厚的大掌一下一下的安抚着人。
“蛮蛮还好吗?”
傅君辞低眸瞧了眼苏慕晚,昧着良心道:“还好,您安心。”
“让蛮蛮别多想,”余瑟又叮嘱。
“我知道,”傅君辞不管是在自家母亲跟前还是在自家爱人跟前,都是极其沉稳的一个人。
沉稳的令人足够安心。
傅君辞收了电话,反手将手机递给兰英,后者接过。
他就如此,双手拥着苏慕晚站在书房前的过道里,温温软软的同人说着好话:“母亲会理解的。”
她当然知道余瑟会理解,而她也正是因为余瑟的这种理解,才觉得心中有愧疚,有罪恶感。
她倒是宁愿余瑟不理解。
“蛮蛮,最多半年,首都这方安定下来我们就回c市,或者让母亲过来也行,”傅君辞这话无疑是在告知苏慕晚,一切都在他的规划之中。
在他的掌控之中。
苏慕晚想了想,将余瑟接来首都?
不是一个明智之举,首都的气候不适合余瑟的身体。
冬日太冷,夏日太热。
比不上c市温和。
“我总觉得心有愧疚,”苏慕晚狠狠的叹息了声,伸手抱住傅君辞的健硕的腰肢,也不管自己今日是否妆容过厚会蹭了他一身,更不管自己低沉的情绪会不会影响到这人。
傅君辞自是知晓苏慕晚的这句心有愧疚是何意思,除了安抚,安慰,傅君辞此时说什么都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