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怒火,难以掌控。
否则,依着这人的性子,绝不会在此时此刻,两家长辈都在场的情况下与自己发生争执的。
世间文字八万个,唯独情字最伤人。
凡事,但凡是与情字沾边,便是怎么都说不清了。
傅君辞此时,可谓是将这句话诠释了个干净。
“你眼里有宋家,为了不让付婧受牵连直接将人送回了首都,为了给自己积累资本给宋家多安排一条退路你开始将自己的企业向外规划,你有手段,有谋略,步步为营,运筹帷幄,顾全大局,长远考虑,你可以为你身边人做任何事情,但却不会为了我多考虑那么一分,苏慕晚,你真当老子不需要你的爱?真当老子没有想法不介意?”
书房内,男人的冷怒质问夹杂着浓厚的怒火,今日的傅君辞,跟往日不同。
他不在是单纯的商人,只要利益。
此时此刻,站在苏慕晚跟前的傅君辞,是丈夫,也仅仅是个丈夫,他要的是妻子的爱。与妻子的关心。
是妻子在考虑所有人的时候能多考虑他一分。
这个要求不过分,可就是这么不过分的要求,却让傅君辞像个乞讨者似的,站在苏慕晚跟前乞求。
堂堂c市首富,卑微至极。
“我处处为你考虑,替你为宋家着想,布局、谋划、我走的每一步路都将你囊括在内,可你呢?你是如何回应我的?我苦口婆心好心规劝,你一边敷衍应允一边将我抛至一边,苏慕晚,索性我还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人,否则以你对我的态度,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不配得到妻子关心与关爱的畜生。”
砰、傅君辞伸手将手边的烟灰缸狠狠地扫在地上。
满身怒火掩不住,吓得苏慕晚浑身一个激灵。
纤瘦的肩膀抖了半天,都不敢有任何动作。
烟灰缸砸地毯上发出闷响,楼下的人未曾听见。
可书房内的人却吓得不轻。
去岁入春,苏慕晚因身体受伤,傅先生心中记挂,想改善傅公馆环境,力图让人住的舒适些,又思及苏慕晚往日里喜欢打着赤脚在卧室里游荡,索性将整个二楼都铺上了地毯。
也幸好她铺上了地毯,否则、今日这番争吵,楼底下的人指定是听见了。
傅君辞的指控与控诉来的太过清晰,且这男人素来擅长谈判桌上的那一套,腔调、神色都狠抓人心,让同样是能言会道的苏慕晚不敢吱声,她沉默了良久才喃喃开口:“我没有。”
“没有什么?”傅君辞疾声怒问。
“没有你说的那般不在意你的感受,我所做的一切是因为我知道你是我的依靠而不是累赘,你不需要我提前的去谋划,傅君辞,你口口声声的质问我不把你当丈夫对待,不拿你当回事,可你从不知晓,向上求,向下护,唯有平等,我才能与你比肩作战,站在同一条线上。”
“我为了所有人,也是为了你,”苏慕晚承认自己在谋求一切时没有想过傅君辞。
但任何事情往深处分析全都是因为傅君辞就在她身旁,是她的队友。
不是外人。
苏慕晚的这番话,傅君辞信嘛?
不信!
极其不信。
男人冷呵了声,气急开口:“你苏慕晚的嘴,就是骗人的鬼,先是说为我考虑,转身回首都没两日就要离婚,现如今说什么为了我,你为了我什么?为了让我死的早?为了让我英年早逝?还是为了让我早点离婚换老婆?”
傅君辞承认自己这日上岗上线了。
可胸膛里的怒火啊!
实在是掩藏不住了。
他现在恨不得捏死苏慕晚都是好的。
余瑟在楼上躺着,宋蓉等人在楼下坐着,他们夫妻二人在这中间吵架。
傅公馆今日可谓真是热闹急了。
楼下,余滢见苏慕晚上去良久都没有下来有些担忧,望着宋蓉道:“要不要上去看看,莫不是在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