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辞望着宋蓉,这位女士一如他年少时期记忆中那般优雅而又富有学识,摒弃她望着自己时那憎恨的目光,宋蓉周身温柔的气质鲜少有人能敌,即便是余瑟也要略输一筹。
“宋女士知道自己的女儿怕黑吗?”傅君辞牵了牵唇角,望着宋蓉的目光带着几分轻嘲。
傅君辞对宋蓉,再无过多言语,仅此一句。
便足以叫宋蓉浑身颤抖,失了风度。
这日,傅君辞未有告辞之言,快步离开宋家,宋思慎见势不妙疾步追了出来,行至院落,一声急切的傅董喊住了傅君辞的步伐。
“傅董要不等等,宋蛮蛮在回家路上了,”无疑、是宋思慎通风报信的。
他追出来也只是为了此事。
见傅君辞不言语,又道:“家人虽说不同意这场婚事,但若是往后见了蛮蛮幸福,愿意妥协的。”
愿意妥协是一回事,他老婆起了不要他的心思又是另一回事,傅君辞勾了勾唇角,望着宋思慎,随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只怕是要委屈你了。”
宋思慎微愣,没从傅君辞的这急速跳跃中反应过来,以为傅君辞说的这声委屈是他顶着家族的压力支持他们二人,随即摇了摇头:“不委屈,为了宋蛮蛮。”
傅君辞落在身旁的手指尖缓缓交叠在一起搓了搓,浅笑道:“不委屈就好。”
这日,傅君辞前脚离开。
老管家面色为难的站在客厅里望着老爷子道:“那位傅先生带了许多礼品来,该如何处理?”
老管家不敢收,可傅君辞身边的人将那些东西一件件的放在廊下,从他进门伊始至他离开都没搬完,这些东西,可谓是整车拖过来的。
“我宋家缺他这么点东西?扔了,”老爷子怒火不浅,咆哮开口。
老管家一惊,应了声。
早前他是不敢收的,直至傅君辞出来,他都言语了那么一两句,可这位傅先生也是个硬气的人:“我送、是礼节,宋家若是不要无与我无关,我只管礼节到位就行。”
傅君辞离开院子,黑色挂着京牌的林肯停在院边,男人修长的指尖刚刚碰触道门把手时,一道刹车声在身旁响起,侧眸望去,挡风玻璃上出现了苏慕晚的脸面。
只是这景象、颇为尴尬。
本是驱车离去的苏慕晚接到宋思慎的消息未曾多想便掉转车头回来了,未曾多想一路冲到宋家门口时才发现,此举不妥。
此时、坐在车里的人望着站在车前的男人,不敢下车。
倘若是下车了,宋家人看在眼里会如何想?
况且,她也摸不清这个傅君辞的行事作风,是来求和,还是来宣战。
四目相对,一人思量过多,一人静立不动。
但若是细看,仍旧能看出傅君辞落在门把手上的手缓缓的紧了紧,因着刚与宋家人交谈而酝出的一声怒火在此时未有半分消减,反到是越来越浓厚。
他望着苏慕晚,薄唇轻启,未有声响,但仍旧能让苏慕晚看出他骂了两个字:怂逼。
她在傅君辞心目中,就是个怂逼。
一个见了人不敢下车的怂逼。
宋家屋内,气氛低沉。
宋家院外,四目相对。
宋思知坐在客厅里,因着地理位置原因,刚好嫩看见苏慕晚驱车回来,亦能将二人的举动收进眼底。
须臾、傅君辞静默无言望着苏慕晚良久,见这人没有准备下车的意思,心中怒火喷张难以遏制,随即伸手拉开了车门,作势要走。
对面,苏慕晚见他欲走,发散的思绪猛的回笼,焦急的伸手按开安全带,因着动作急切,还按错了地方,推门下车,将站定;
一步未挪,但仅是如此、于傅君辞而言——————够了。
男人松手,砰的一声将拉开的车门大力阖上,脚尖微动,疾步转身向着苏慕晚而去,
三步并作两步前行,随即伸手、猛的将人捞进怀里,且一声咬牙切齿的声响擦着苏慕晚的耳畔过去:“孬种。”
不待苏慕晚回答,傅君辞又磨牙切齿道:“哭哭哭、眼睛肿的跟死了老公似的,除了哭就没别的了?”
见到她猩红的眼眸傅君辞就忍不住了,
强硬是一回事,心疼又是另一回事。
这个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