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晚一阵无语,望着傅君辞的目光冒着呲呲怒火,有种想越过桌子撕他的冲动。
“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啥要花那么多钱跟我结婚了。”
“为什么?”傅君辞很配合的询问。
苏慕晚望着人,悠悠道:“你嘴这么贱,鬼都不愿嫁给你。”
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就傅君辞这张破嘴,估计没几个人喜欢。
在外打着儒雅绅士的称号,其实脱了那层身份就是个衣冠禽兽。
与其说傅君辞是苏慕晚的救赎,不如说她们二人实则是在双向救赎,苏慕晚在傅君辞跟前可以肆意做自己,而傅君辞在苏慕晚跟前,亦能脱掉那身伪装的外衣。
在这浮躁的世界里,每个人都会带上面具生活;面具这个东西一旦带久了就永远都摘不下来了。在遇见苏慕晚之前,傅君辞的这个面具带了长达五六年之久,遇到苏慕晚之后,他才将那张带了许多年的面具撕扯下来,以真面目示人,回到傅公馆,他不再是傅董,不再是傅先生,仅仅是傅君辞。
没有那么多的身份加持在身上时,他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也有喜怒哀乐。
那些所谓的万事藏于心而不表于情的克制,说白了都是伪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堪之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痛。
他曾经花了大把的时间去掩盖这些伤痛与不得己,直至见到了苏慕晚,他才知道那些所谓的伤痛与不得己不算什么。
傅君辞望着苏慕晚,脸面上笑意连连。
“蛮蛮,”他唤她,目光柔情似水。你呢?
“干嘛?”她回应,语气娇娇滴滴。
“闭眼,”男人坐在对面望着她,轻启薄唇,唇边带着蛊惑且容易引人犯罪的笑容。
苏慕晚疑惑望着他,却见这人唇边的笑意深了又深。
苏慕晚虽心中有疑惑,但仍旧照做,闭了眼。
须臾、她听到男人拉开椅子的声响,片刻,一双温热的掌心落在自己眼帘上,男人温软的话语擦着她耳边过来:“起身。”
傅君辞站在苏慕晚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一步一步的往某处而去。
行了数步,男人脚步声停住,眼帘上的暖意也消失。
她未动,直道耳边响起了钢琴声,她才缓缓的掀开眼帘。
眼前,是大片红彤彤的玫瑰花丛、花丛中央立着一架三架钢琴,而刚刚还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此时坐在钢琴前。
指尖在琴键上飞舞,随着优美的旋律出来,男人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
流淌出来的是一首响彻整个欧美的经典求婚歌曲:
我看见你眼中闪烁着疑问,也听见你心中的忐忑不安、你可以安心,我很清楚我的脚本。在往后共渡的岁月里,你只会因为喜悦而流泪。
即使我偶尔会犯错,也不会让你心碎,我发誓,当着天上的星星月亮,我必在你左右,我发誓,如同守候你的背影,我必在你左右,无论丰腴困厄,至死不渝,我用我每个心跳爱你,我发誓。
1994年一个欧美组合的成名曲,随后被国内许多资深艺人翻唱过的:ISwear
苏慕晚怎也没想到,今日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听到这首经典歌曲,还是从傅君辞的口中听到。
她站在花丛外围,看着那个着一身黑色西装坐在钢琴前深情演唱的男人,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到底是不想让自己脆弱的一面被人看到,她抬起眼眸望了望天,试图以此来扼住自己即将掉落下来的眼泪。
可当傅君辞的那句:【我发誓,如同守候你的背影,我必在你左右,无论丰腴困厄,至死不渝】
苏慕晚的眼泪如同溃堤的江水崩塌而下。
此时此刻她必须承认傅君辞是一个偷心高手,在这日常的琐碎生活当中,不知不觉的就偷走了她的心。
有些男人只说不做,有些男人只做不说,而傅君辞二者皆有,于苏慕晚而言,他事事有回应,件件有着落。
你给出去的爱都能得到回应。
苏慕晚觉得,自己完了。
未曾遇见傅君辞之前,苏慕晚的心如同一个尘封已久的冰窖,而傅君辞仅凭一己之力在她的心上砸开了一个口子,正日以继夜的不断的往外冒着水,要溶解了这些冰块。
而今日,那个口子,在中间又缓缓的裂出了一条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