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道今天看见她在停车场穿着一身高级定制款的旗袍与人搏斗,她才猛然理解傅君辞说的那句心灵上的救赎从何而来。
她深知傅君辞的不易,直至今日见了苏慕晚,才将不易二字引申到苏慕晚身上。
电梯内,慕晚背脊挺直站在一旁,凌乱的发丝披散在脑后。
身旁,站着余瑟和傅君辞。
这种时候,如果只有傅君辞,苏慕晚不说撒娇卖萌也绝对会上去求一番安慰。
可此时、她不敢。
这种感觉,如何言明?
大抵是你看着别人家地里嫩油油的大白菜想去拱时,结果发现主人在。
不得不老老实实的站好,以防被主人家当成人贩子弄进派出所。
肩胛骨阵阵疼意传来,她不好伸手去抓,反倒是小弧度的绕了绕肩膀。
傅君辞见此,有些担忧的话语哽在喉间,想开口,担又顾及余瑟,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莫名的有些羡慕那些婆媳关系好的家庭。
最终,未有直言片语。
不言语、有两点,一来、怕促进二人矛盾。
二来、希望余瑟能多想一分。
他在赌,赌余瑟能多想那么一两分。
须臾,慕晚身旁一只细长的手腕深了过来,指尖握着手帕,递到她跟前。
瞬间,一股愕然之意爬上她的心头,苏慕晚呆了数秒。
她未曾想到,在如此情况下,余瑟会有如此举动。
莫说苏慕晚,就连傅君辞都未曾想到,望着余瑟的目光中震惊尽显。
余瑟此举,无疑是给了彼此一个台阶下。
给自己台阶,也给傅君辞和苏慕晚台阶。
三人的关系里,于傅君辞而言是难两全的,母亲和爱人他都不好只向着一方,所以、他站在一旁即便看见苏慕晚在揉肩膀也没有开口言语出来。
无疑、他赌赢了。
余瑟从某种情况下而言仍旧是心疼傅君辞的,不想看见他陷入两难的境地,也不想看见他处在婆媳关系中左右为难。
这一块手帕,递的是家庭和谐。
也是成全。
成全苏慕晚跟傅君辞二人的这段婚姻。
自己往后退了一步,站到了自己该站的位置上。
余瑟无论从哪方面而言,都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深知自己该站在什么位置上,无论是傅君辞创业,还是傅君辞颠覆傅家,她都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上,不去叨扰他,给他增添过多的烦劳。
对与傅君辞跟苏慕晚结婚一事。
她从短暂的不愿接受之后,仍旧退到了自己合适的位置上。
无疑,余瑟是个深明大义的母亲。
苏慕晚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头漏了一拍,望着递过来的那块手帕,缓缓的伸出手,握在掌心间,忍住心头颤栗,道了句:“谢谢。”
余瑟目光落在苏慕晚身上,慈爱的目光泛着些许温软:“有空回梦溪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