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本就不同,你这辈子都没有尝过寄人篱下的滋味,如果不是宋家,我早就死在苏家人手里了。”
一声咆哮声在走廊响起,走廊上不止有傅君辞还有忙进忙出的佣人,还有兰英跟罗毕。
苏慕晚这一吼,不仅让傅君辞的步伐顿住了,更让忙碌了佣人跟按了暂停键一样。
傅君辞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因着苏慕晚这句话再度涌上来。
他转身回眸,眸中泛着杀气。
“如果你母亲跟苏临离婚的时候不是选择了事业而是选择了你,苏家人不会有下手的机会,你也不会寄人篱下,苏慕晚、宋家对你的好,对你的呵护,都是因为她们教出来了一个薄情寡义把科研看的比自己亲生子女还重要的女儿,他们是在赎罪。”
傅君辞这夜,脾气到达了巅峰。
凶狠的眸子泛着残暴之意,落在身旁的手狠狠攥紧,一副正在极力隐忍的模样。
挺直的背脊狠狠颤栗着。
“你不明白吗?非要老子拿着血淋淋的现实摆在你跟前吗?爱是什么?爱是像老子这样不管你去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去做,而不是让你时时刻刻的谨记家族利益,去委曲求全。”
砰、傅君辞这日,怒火无处消散,一拳头下去将走廊上裱装起来价值不菲的名家山水画给砸了个稀巴烂。
一旁的佣人见此,忍不住低低惊呼了声,而后许是意识到事态不对,猛的低下头。
傅君辞周身的寒气堪比背脊寒冬,冻的罗毕都不敢有半分言语,低垂首,不敢看眼前的境况。
鼻息间,有铁锈味传来,余光瞥见傅君辞拳头上的血滴滴答答的往下落,落在地毯上,留下淡淡的印记。
往日里这二人吵闹,都是小吵小闹,有些许打情骂俏的味道。
可这日,动了真格。
若是没动真格,如傅君辞这般能隐忍的人不会动手。
罗毕跟随傅君辞数年,自君华成立伊始,再也未曾见过这人这般暴怒的时刻,这日,明显不对劲。
冷战一周,归来没有和好,反倒是愈演愈烈。
兰英几度稳住心神想开口,却始终言语不出来。
苏慕晚惊愕的视线望着眼前暴怒的傅君辞,一时觉得,她以前认识的那个傅君辞都是伪装品,眼前的这人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她愤恨,恼怒、不可置信,种种情绪在脑海中轮番上演。
望着傅君辞,被他残忍无情的话语气的浑身颤抖。
最可怕的是什么?
最可怕的是她明知傅君辞的话语是对的,可她不敢承认。
一时间,二人僵持不下,站在走廊上的佣人被走廊里逼仄的气息压得寸寸低头。
苏慕晚怒火难消,冷硬的性子让她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傅君辞不是在告诉她真相,是在抹杀她过往受到过的所有温情,是在告知她,她从未拥有过那些东西,都是假的。
怒而不争,哀莫大于心死,
她望着傅君辞,清明的眸中隐忍许久的泪水缓缓顺着脸庞滑下来。
无声无息的。
那滴滴答答的泪水砸在了傅君辞的心头,将他猛的砸醒,紧绷的背脊寸寸松动。
他在干什么?
他在抹杀苏慕晚那些自认为温情的过往。
她从地狱中逃过出来,在宋家这个天堂里活了十几年,。
可傅君辞今日告知她,她从未从地狱里逃脱过,不过是从一个地狱跳到了另一个地狱。
她苏慕晚何德何能啊!得到如此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