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淡淡,带着几分浅笑之意。
“苏小姐安心。”
安心?
安心这二字苏慕晚好似听过太多。
成年人的每一次出手,那次是安心的?
富贵险中求,安心?
安不了。
若真能安心,她便不是苏慕晚了。
“谁送的?”这日,付婧将近办公室便见苏慕晚桌面上那大捧的玫瑰花,扎眼的红一时之间让她稍有些未曾反应过来。
苏慕晚伸手,将桌面上的纸巾捻起来丢进垃圾桶里,薄唇轻启:“季言庭。”
呵-----一声浅笑从付婧口中传出来,随即道:“你别说,季言庭比傅君辞识相。”
傅君辞?
那个狗男人是不识相。
可他也不屑做这些是吗?他瞧不起这些。
“识相有什么用?”这声淡淡的询问叫付婧心头一紧,望着她,有半秒的静默。
站在原地思忖了许久之后,才淡淡的,悠悠开口:“首都那边传来消息,说--------。”
付婧欲言又止,明显是有些话语不太适合在此时说出口,望着苏慕晚的神情稍有些局促不安。
“说什么?”
“贺希孟受伤了,上头那边这几日可能会下来探望,贺家人希望你能去看看。”
“。。。。。。。。。。。”付婧话语落地,回应她的是无限沉默。
苏慕晚望着她的目光带着些许冷厉的杀意,清明的眉眼中冒着点点冰渣子,比屋外的三九严冬还冻人。
“我是转场女王吗?应付完傅君辞跟季言庭还要去管贺希孟?”
幽深且带着怒火的话语出来,让付婧微微低了低眸,不敢直视苏慕晚。
按理说,贺家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但此番,能让她这般偶做,不是没理由的,亦或是,有所求。
苏慕晚一番怒火发泄出来,沉默了片刻,而后,许是意识到自己脾气坏了些,稳了稳情绪:“贺家人让你来说的?”
付婧点了点头。
啪嗒,苏慕晚伸手将手中签字笔扔在桌面上。
思及贺希孟,抿了抿唇,脑海中出现那人的身影,沉稳的气质,英气的容颜,伟岸的肩膀给人无限安全感。
可这般一个人中龙凤,她们注定无缘。
贺希孟是贺希孟。
贺家是贺家。
“伤的如何?”她问,话语间隐着半分关心。
“伤着腿了,可能要养段时日,”付婧如实回答。
她不清楚苏慕晚与贺希孟之间为何会解除婚约,既然已经解除了本不该在叨扰对方,可妾无意,郎有情。
这段关系,不知是断了还是没断。
苏慕晚的这声关心或许与爱情无关,只是来自相熟人的一句问候而已。
“你--------,”付婧本想说,若是不想去就不去罢了。
可这话尚未出口,苏慕晚桌面上手机响起,她看了眼,伸手接起,一句外公流淌出来。
那侧,老人家浑厚的嗓音响起,全然听不出来年近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