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桌上,苏慕晚逐渐找回主场,与傅君辞的追逐也逐渐白热化。
萧言礼依旧是缓和场子的一位,也正是因为有他的存在,苏慕晚与傅君辞二人才不至于在牌桌上打起来。
十二点二十三分,苏慕晚甩出一张幺鸡,被傅君辞碰走,见此,苏慕晚笑意悠悠望了人一眼:“我瞧着傅董挺喜欢幺鸡的。”
说着,苏慕晚清冷的眸子睨了眼桌面上的牌。
那一眼,别具深意。
“苏副总上辈子大概是菩萨转世,缺什么来什么。”
傅君辞笑吟吟的回了这么一句,笑意如古井般不见底。
言下之意大概就是,我想不要这个幺鸡都难,若是不要岂不是白费了苏副总的一番好意?
“若说菩萨,谁都不及傅董不是?”洗牌之际,她伸手端起一旁的水杯,欲要喝口水润润嗓子,不曾想未曾看见服务生在加水,伸出去的手落在了热水源头之下。
烫的她一激灵,一声尖叫声瞬间从包厢里炸开。
哐当,随之而来的是椅子的倒地声,众人望去,只见坐在她身边的季言庭眼疾手快的将苏慕晚拉了起来。
且冷着脸怒瞪了一眼服务生:“眼瞎了?”
说完,牵着苏慕晚的手直接进了包厢内的卫生间,置于水龙头之下。
那关心之意,无须言明,不瞎、都能瞧出了一二分来。
牌桌上,站起来的傅君辞望着季言庭与苏慕晚的背影又缓缓的坐下去,旁人瞧不见,但萧言礼瞧见了,那落在桌面上的手,可谓是青筋直爆。
季言庭与苏慕晚走的越近,他便越是怒火中烧。
即便不动声色,那蕴在胸腔里的怒火也一分不少。
二人同时起身,但季言庭胜在离苏慕晚近。
卫生间内,温软的关心声流淌出来,傅君辞着一身白衬衫靠在椅背上,面上不动声色,可落在麻将桌上的手寸寸压紧,起先,是指尖泛白。
而后、是青筋直爆。
那隐忍之意,从周身散发开来。
萧言礼看着,抿了抿唇,抬手,掩唇咳嗽了声,二人视线在空中碰撞。
似提醒他克制。
伸手,抽了根烟出来,递给他,后者伸手接烟之际,周身的冷厉之气,才逐渐消散半分。
“季家跟苏家当真是要好事将近?”包厢内,有低低的询问声传来。
萧言礼闻言,视线越过傅君辞落在问这个问题的女孩子身上,温声告知:“未成定局,莫要瞎转,顾忌一下女孩子的声誉。”
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语让人闭了嘴。
就此间隙,水流声已停。
包厢门拉开之际,傅君辞伸手将身旁的烟灰缸拿起来搁在桌面上,点了点烟灰。
那漫不经心的姿态叫萧言礼看着都有些心颤。
季言庭牵着苏慕晚出来,面色不佳,站在麻将桌旁,话语隐忍着几分不悦:“我看也差不多了,今日就到此?”
这声询问,应当是无人会开口拒绝的,毕竟事发突然,毕竟苏慕晚被烫伤了。
季言庭这句话看似是询问众人,实则目光却落在了傅君辞身上。
一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在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傅君辞侧眸望去,视线落在季言庭身上,不咸不淡的道了句:“可行。”
而后,视线流转,落在苏慕晚脸面,话语间带着几分关心之意:“苏副总去医院看看,免得烫伤。”
言语这句话时,傅君辞视线缓缓移至二人相握的掌心上。
霎时,苏慕晚只觉得,傅君辞的视线,比开水还厉害许多。
开水烫伤只烫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