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志文倒是没有料到凌云天的反应居然是老神在在的说了一番大道理,他忍不住提醒他道:“凌市长。发改委都要约谈我们北阳领导了,这事恐怕有点难……”
凌云天眉毛一样到:“哦,关于那个约谈嘛,倒是也好,发改委要约谈我的话。我也想和他们当面说说理,我们响应了他们的号召。凭什么不给我们审批!我们工作要讲一个道理嘛。”
吕志文顿时就郁闷了,他原本的目的很简单,当然是顺势挑拨下凌云天,顺便恶心埋汰下刘思远。
但是没有想到凌云天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满脸牛逼哄哄,大有和发改委别别苗头的意思,话里面也毫无责怪刘思远的意思。
结果凌云天一番大义凛然的话说完,立刻就反衬出吕志文同志的渺小,他有些尴尬,而且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了,只能悻悻的告辞出去,走在市政府大楼里,迎面正好看到常务副市长张华良走过来,后者老远看到他主动打招呼道:“吕主席,今天来市政府办事?”
按理说,常委排名还是张华良更高,应该他吕志文主动打招呼才是,官场上这种规矩还是很讲究的,一般情况不会搞错。
但是张华良却从来不管这一套,考虑到他吕志文先入得常,所以向来把他当作兄长前辈来对待,他的这个态度也让吕志文特别舒服。
吕志文尽量甩开刚才在凌云天那里碰到软钉子带来的负面情绪,满面春风的道:“华良市长好,我就是为了钢铁厂的事情来向凌市长汇报下工作,哎,你也知道的,一旦钢铁厂停工,那么多工人不好安排啊。”
张华良哦了声,顺口道:“我也听说发改委约谈我们市领导以及责令钢铁厂停工的事,现在情况很不好?”
吕志文嘿嘿一笑道:“怎么不是?哎,也不知道我们刘书记怎么搞得,去了一趟京城完全起了负作用嘛!还不如不去,呵呵。”
张华良微微一笑,并没有借着他的话埋汰一番刘思远,而是压低声音道:“吕主席,事情还不一定,再等等,说实话,我对刘书记有信心。”
吕志文本以为他会和自己一起同仇敌忾的,却不料得到的是如此回答,和刚才凌云天的态度倒是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他一下子就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后心里非常郁闷,不是明摆这那小子把事情搞砸了吗?怎么着今天就找不到一个‘知音’和他一起骂刘思远几句?
正想着,就听到张华良淡淡道:“吕主席,半年前钢铁厂在没有得到发改委明确批复的时候,就强行开工,这确确实实是不符合规矩的,这点大家心知肚明,我不得不说提一句,哎,当时这个提议虽然是凌市长提出的,但是也是通过了常委会决议的,这万一事情闹大了,惊动了省委,省领导责怪下来,总归也不太好交代……”
吕志文心头一紧,张华良意思很明显了,真搞到停产,约谈的份上,恐怕所有常委都逃不过连带责任,随后又听张华良淡淡道:“我们现在的十一个常委有十个当时都举了手的,唯一例外……”
吕志文听到这里,脸色终于变了,唯一例外当然是来北阳没多久的刘思远!真事情搞大了,虽然他威信要受到影响,但是恐怕其他常委尤其是凌云天的后果只会更加严重!
他终于想明白了,难怪凌云天刚才是那个态度,自己真是糊涂到家了,还指望凌市长和自己一起痛打落水狗呢,敢情凌市长自己淹得比刘思远还深……
张华良该说的都说完后,看着吕志文的表情,也知道他有些醒悟了,于是笑呵呵道:“吕主席,我有点事,先走了……”
叶华坐在办公室,简单听着秘书的汇报,秀眉微微皱了起来,忍不住对在京城的某个家伙有些冒火,真是的,这么点事情居然可以搞砸,但是抱怨归抱怨,内心深处隐隐又非常的担心,当然她自己也很奇怪,这个情绪从何而来。
她忍不住跑到市人大找到了卓中信,抱怨道:“姑父,这刘思远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肯定是他年少气盛的,把人家发改委的人给得罪狠了。”
卓中信平静道:“钢铁厂未经审批就投产,是凌市长主持的市政府的工作失误,和刘书记其实没有什么关系。”
叶华认真想了会,表情有些惊讶道:“你意思是说刘思远故意的?但是他把事情搞砸了,对他个人威望影响很大啊,这事情有点损人不利己,两败俱伤嘛,刘思远他应该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卓中信微微一笑道:“你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就直接打个电话问他本人不就好了?何必特地来问我呢?”
叶华连连摇头道:“那不太好吧,他此时此刻应该正郁闷着,我现在一个电话过去岂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他心里肯定不舒服,算了算了……”
卓中信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突然道:“小华,我发现今天从头到尾好像你更加担心刘思远个人,倒是一个字没有听到你提起北阳政局吧。”
叶华一下子呆住了,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卓中信最后道:“听我句,思远书记气量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小,你真担心他,就打电话给他吧。“
刘思远下午就呆在了北阳市驻京办,远程处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