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楼膝盖发软,他分明看见那些水珠落地时,竟将青石板蚀出星斗阵图——这是把整座山的灵气都炼成了杀阵!
“表兄神威!”
听风激动得嗓音发颤,“有此神通,何愁大仇不报!”
云端笑而不语,目光扫过瘫坐在地的通天长老们。
他们衣袍下摆已湿透,分不清是吓出的冷汗还是被摄来的山间晨露。
但有一点十分清楚,此子显露出来的修为手段,远比那日大娘叫阵时与楼花对战更为精绝。
楼外楼惊骇不已,“云贤侄年纪轻轻,已是半仙之姿,这等修为,灭杀不二门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不知贤侄何时前往?老夫自当做个车前卒!”
他心中有了底气,说话便硬气,一副慷慨激昂模样。
全然忘了当日暮云循循善诱,他是第一个跳出来与云绮听雨母子撇清干系,做了切割。
不过总是为了楼家的情势所迫,楼家众人自然也不会揭他老底。
云端粲然一笑,“楼老伯无须着急忙慌,这等有趣之事,总要慢慢做来,不急一时。
眼下还是要再多摸一摸不二门虚实。”
临行时玄采对他交代,不要做得现脚现爪,让洪浩怀疑到她的头上。
故而他眼下还只是收集掌握不二门消息情报,并不打算立刻出手。
即便出手也决计不会抛头露面,只在暗中操纵。
楼外楼听来,一脸失望,原以为立刻便能报了大娘杀猪刀捅屁眼的仇怨,这云家小子却如此不爽利。
不过谁叫自已楼家人才凋零,落到仰人鼻息的境地。
当下只得惆怅道:“我楼家唯贤侄马首是瞻,全凭贤侄调度安排。”
云端微微颌首,“其实小侄并不喜打打杀杀,以力压之实在太过无趣,与兽无异。”
他伸出一个指头点点自已头颅,“人与兽之区别,便在此处。”
楼外楼心中腹诽,“若不是你有力,谁耐烦听你聒噪?”
但脸上堆笑,“贤侄说得极是,让老夫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楼听风倒是对云端的话深以为然。
他先前与洪浩结盟,是想替被云绮逼死的娘亲报仇。
但现在云绮疯癫之下,只把自已当做听雨,对他极好。
而他因祸得福,虽是一躺半年,但醒来稀里糊涂就做了通天山庄少主。
但自已修为尚浅,凡事的确还是多动动脑子为好。
比如眼下,抱住云端这条大粗腿。
重振通天山庄赫赫威名。
当即对云端道:“表兄,要说了解,不二门附近有个离火宗,与不二门似乎有些瓜葛纠缠,倒是可以去了解打探一番。”
云端听来微笑道:“如此甚好,那不如听风表弟就引我去打探打探。”
几人说话间,有守门弟子匆匆赶来,望一眼众人,略微迟疑,凑到楼外楼耳边小声嘀咕。
楼外楼听罢,喜出望外,对听风道:“听风,你好生陪云贤侄,我有故人来访,不能失了礼数。”
说罢撇着外八字一瘸一拐,随着守门弟子匆匆离开。
云端见他兴高采烈模样,虽是诧异,但自已上门是客,也不好多问。
便对听风道:“表弟,离火宗远否?若是不远,我们现在就去,免得隔日再单独走一回。”
听风忙道:“不远不远,我们现在出发,一个时辰便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