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斥巨资三百两,拿到了对方的身契——是的,这人是匠籍,平时要为朝廷免费打工,给银楼和她干活属于外快。
程丹若走工部的路子,消掉他的匠籍,这样,他的子孙便能够参加科举了。
这人也非常识趣,孙子送进私塾,带着儿子一起和她签了卖身契。
程丹若很需要人定制器具,便没有拒绝,让他加急做空心的针头和手术刀片。
如今的针筒也好,刀片钳子也罢,都是重复使用,靠高温水煮消毒。
她的要求是必须精细,针头绝对不能粗,坚硬度倒是无所谓,折了就融掉重铸。
多人接种,必须防止交叉感染。
手术器具之外,还要准备一些药材,假如高热不退,或是出现其他症状,也好对症下药。
又去玻璃工坊定了温度计。
这东西因为保温箱,匠人倒是做得熟了,只是不受重视,如今不过是有钱人家瞧稀罕的玩意儿,没什么人买。
她弄到了三支体温计。
万事俱备,只差收拾行李。
和从前的每一次一样,谢玄英不大高兴。
傍晚时分,两人在窗边用餐。
东院的外书房移栽了一株桂花树,馥郁的芳香侵染屋舍,满室甜香。
程丹若在剥螃蟹。
他夹了块桂花糖藕:“这次去多少时间?”
“他们会在牧场待一个月,等到牛痘结痂脱落再回来。”程丹若道,“我就不一直待着了,种完观察几日就回来,等到出痘再去。”
谢玄英自是想她常在身边,但听说要来回奔波,立即皱眉:“也太累人了。”
“还好,骑马也就一天的路程。”她专心致志地取蟹肉,“家里事情多,离不开我
,我久不外出行走,人家怕是要疑神疑鬼。”
谢玄英瞅瞅她,夹走她蟹斗里的蟹腿肉:“我合该知道,总不是舍不得我。”
她道:“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你就这意思。”
“谁说的?”她提起银壶,在他的蟹斗里浇了姜醋,“少吃点,玻璃胃。”
谢玄英面无表情:“总比你铁石心好。”
程丹若才不怵,好整以暇地问:“那相不相配?”
他瞥她。
她把蟹斗里的蟹黄倒在他碗中的米饭上,雪白的米粒上堆着一簇尖尖的橙黄。
“配。”他弯起唇角,“你我天生一对。”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