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抽搐的倩影,看得他莫名烦躁。
“别哭了。”
鬼枭拍了拍她的肩。
看得出来她想把眼泪收回去,又舍不得。
鬼枭很不明白,女人不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吗?
她到底在忍什么?
小小年纪,哪来如此复杂的情绪!
“你走开!”
月倾城推了他一把。
这么丢脸的时刻,好不容易支开春竹,又来一个他。
他就不能稍稍有点眼力劲?
看不出来她控制不住吗?
她就快控制不住了!
月倾城瞪着他。
凤眸含着炽热焚人的火焰,又充满惹人怜爱的潮湿。
鬼枭抹了抹她的眼睛。
哑声说:“不哭了,行吗?”
月倾城终于受不住了,拍开他的手。
“你走,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鬼枭头疼。
看了她一眼,他转身离去。
月倾城神态一松,忽然不知道为什么委屈极了,抱头缩进膝盖里,放声哭出来。,!
月倾城坐在梳妆台前,铜镜映衬出她的样子。
原以为静悄悄的,心情也能平息些。哪想没人时,情绪会更加澎湃,眼圈不由自主就红了。
爷爷的话,像在她冰冷的心脏里搭了个炉灶。
滚烫冒泡的话,让她全身暖和。
但也莫名堵得厉害,巴不得有个出口发泄。
捂住脸,泪液从指缝流出。
滴在衣裙上,晕开一片深色。
月倾城有些怔忪。
上一回落泪,她没有丝毫防备。
这一次她全程压抑,直到被爷爷的话烫得心脏发麻,然后眼泪夺眶而出。
就像被堵太久,忽然被捅开,情绪一下爆发。
迅不及防。
月倾城太久没哭了,她在被父母卖给异能组织那天就哭得精疲力尽,哭得暗无天日,哭得再挤不出一滴泪水。
以不同方式被带到组织的其他孩子,至少要哭一两个月,但她只哭一下午。
因此有段时间她被当做怪胎,组织以为她器官功能衰退,还专程观察治疗了一阵。
可无论十几个小伙伴被命令扇她耳光,拿针扎她,用强烈的光线刺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