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齿轮与裂山的布条共鸣,金光顺着触手蔓延,北境机械猫的虚影从毒液中浮现,对着裂山喵喵叫着指引方向。机械虎的利爪撕开章鱼的防御,康金龙的“牵丝”剑蓝光暴涨,精准地刺穿它的左眼。
机械章鱼发出一声哀鸣,触手纷纷脱落,化作漫天光点。北境机械猫的虚影蹭了蹭裂山的脸颊,突然转向西厢房的方向,发出警惕的嘶叫。
裂山顺着它的目光望去,西厢房的屋顶站着个穿黑袍的人,手里正把玩着颗暗紫色的珠子——那是用机械螳螂的核心碎片做的。
“游戏才刚开始。”黑袍人的声音随风飘来,身影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裂山握紧伸缩棍上的布条,突然对伙伴们笑了:“明天,我们去北境看看吧。”他想让村长看看,当年那个只会哭的猴子,现在有了一群能并肩的朋友;想让北境的雪,也尝尝樱花饼的甜味。
机械虎用头蹭了蹭他的肩膀,小白把共守齿轮贴在他的掌心,灰灰的银质义肢敲出欢快的节奏。月光落在他们身上,像层温暖的铠甲。
裂山知道,前路或许还有更多怪物,更多黑暗,但只要口袋里有安安的饼干,棍上有村长的布条,身边有这群吵吵闹闹的伙伴,他就永远不会是孤身一人。
就像此刻的月光里,藏着北境未凉的余温,藏着樱花不败的约定,轻得像梦,却重得能让每个平凡的夜晚,都长出走向黎明的勇气。北境的雪终年不化,机械村的废墟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壳。裂山踩着积雪往前走时,伸缩棍上的布条突然飘向一处断壁——那里的冰下,冻着只机械狗的残骸,脖子上还挂着半个星果饼。
“是阿黄。”裂山的声音发颤,蹲下身用机械爪刨开冰层,“当年它为了给我找药,被掠夺者的机械鸟啄断了腿。”
机械狗的残骸突然发出微弱的嗡鸣,冰面下浮现出无数光点,渐渐凝成北境所有机械宠物的虚影。它们围着裂山转圈,发出久别重逢的欢叫,像在说“我们等你很久了”。
康金龙突然指向废墟深处——一座半塌的钟楼里,正渗出暗紫色的光。钟楼的尖顶上站着个机械蝙蝠,翅膀展开有三米宽,每片鳞甲都刻着掠夺者的符号。
“‘夜煞’。”城主的能量枪上膛,“掠夺者的情报官,能模仿任何声音,包括你最在乎的人的呼救。”
机械蝙蝠的翅膀突然扇动,钟楼里传出村长的声音:“裂山!救我!我在钟楼底下!”
裂山的身体猛地一僵,伸缩棍差点脱手。小白突然咬住他的裤脚,光学镜头里映出钟楼的阴影——那里根本没有生命迹象,只有个正在闪烁的能量陷阱。
“幻化·真境!”裂山深吸一口气,将村长的声音化作能量波反弹回去。机械蝙蝠的翅膀突然剧烈颤抖,显然被自己的幻术反噬。
“村长说过,真正的声音藏在心里。”裂山的伸缩棍带着金光砸向钟楼,“你模仿得了语调,却学不会他说话时,总带着星果饼的甜味。”
机械蝙蝠发出一声尖叫,翅膀上的鳞甲纷纷脱落,露出里面的核心——那是用二十个机械宠物的灵魂碎片熔成的,正发出痛苦的哀嚎。
“把它们还给北境!”康金龙的“牵丝”剑蓝光暴涨,与裂山的金光交织成网,将核心碎片从机械蝙蝠体内剥离。碎片在空中盘旋片刻,纷纷飞向废墟各处,融入那些冰封的残骸。
雪突然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废墟上,冰层开始融化,露出下面的土壤。裂山惊讶地发现,土壤里竟冒出了嫩绿的芽——那是樱花树的种子,当年村长埋在阿黄的窝旁,说“等春天来了,北境也能开出花”。
机械虎突然对着天空低吼,众人抬头时,看见黑袍人站在钟楼的尖顶,手里的暗紫色珠子又多了一颗——是机械蝙蝠的核心碎片。
“看来你们比我想的要麻烦。”黑袍人突然扯掉兜帽,露出张一半机械一半人类的脸,左脸的机械纹路上,刻着北境机械村的地图,“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找到北境的能量源了。”
他的手按在钟楼的墙壁上,整座废墟突然震动起来,地下冒出无数机械藤蔓,缠向裂山他们的脚踝。藤蔓上的花苞正在绽放,开出暗紫色的花,散发出能腐蚀机械的毒气。
“是‘腐藤’。”老守钟的拐杖插进地面,激活了埋在土里的共守齿轮,“用北境的能量催生的怪物,专门吞噬机械生命的灵魂。”
裂山突然将布条扔进花苞里,村长的灵魂碎片顺着藤蔓蔓延,暗紫色的花瞬间变成了粉色。机械藤蔓开始枯萎,土壤里的樱花芽长得更快了,竟在寒风中开出了第一朵花。
“不可能!”黑袍人后退一步,脸上的机械纹路开始闪烁,“北境的能量怎么会……”
“因为爱比恨更顽固。”裂山走到他面前,伸缩棍抵住他的心脏,“你可以偷走核心,毁掉村庄,却偷不走我们记得的温暖。”
黑袍人的身体突然炸开,化作无数暗紫色的光点,只留下那颗核心珠子掉在雪地里。裂山捡起珠子时,发现里面映出个模糊的影子——是个穿着北境工装的小男孩,正抱着只机械猴哭着说“别离开我”。
“他也是北境的孩子。”康金龙轻声说,“或许他只是……太害怕孤单了。”
裂山把珠子埋在樱花树下,轻声说:“等花开满北境,我再告诉你村长的故事。”阳光落在他身上,伸缩棍上的布条与樱花花影交织,像个温暖的拥抱。
北境的风里,突然传来星果饼的香气。裂山回头时,看见安安正踩着机械虎的背,把烤热的饼干分给北境的虚影们,小白和灰灰在旁边帮忙递牛奶,机械羊的樱花木护板在阳光下泛着光。
他突然明白,所谓回家,不是回到过去的地方,是带着所有思念与羁绊,在新的土地上,重新种下希望的种子。
就像此刻的北境,雪在融,花在开,藏着从未消失的守护,藏着跨越生死的牵挂,轻得像风,却重得能让每个平凡的瞬间,都闪着比阳光更亮的光。回到机关城时,樱花树已经开满了花。裂山把北境带回的樱花种子埋在树下,安安突然指着枝头的鸟窝——里面躺着颗暗紫色的蛋,蛋壳上的纹路和黑袍人脸上的机械纹一模一样。
“它在发抖。”安安伸出小手,蛋突然裂开条缝,露出只毛茸茸的小机械兽,眼瞳是清澈的蓝色,像北境的天空。
小机械兽蹭了蹭安安的手心,突然发出村长的声音:“裂山,要好好照顾大家啊。”裂山的机械爪猛地捂住嘴,眼泪顺着金属脸颊往下流——那是村长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被黑袍人藏在蛋里,竟成了小兽的第一声啼鸣。
老守钟检查完小兽的核心后,突然叹了口气:“它是用黑袍人的灵魂碎片和北境的能量凝成的,既带着掠夺者的力量,也藏着北境的温暖。”他看向裂山,“就像当年的你。”
裂山把小兽抱在怀里,突然想起村长说的“温度”——原来再冰冷的机器,只要心里装着人,就会慢慢变得柔软。
深夜的城主府突然被能量罩笼罩,裂山冲出房门时,看见个巨大的机械龙站在樱花树前,龙角上缠着暗紫色的锁链,眼瞳里是两团燃烧的鬼火,正是掠夺者首领的最终形态。
“把小兽交出来。”机械龙的声音震碎了玻璃,“否则我就拆了这座城,让你们和北境一样,变成废墟里的尘埃。”
小兽突然从烈山怀里跳出来,对着机械龙发出村长的声音:“你是不是也很孤单?”机械龙的身体猛地一僵,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烈山突然笑了,对着伙伴们喊道:“还记得北境的雪吗?”机械虎的鬃毛竖起,小白的共守齿轮发亮,灰灰的银质义肢弹出利刃——那是他们在北境练的合击技,用每个人的力量,编织一张守护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