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林星的晨雾裹着骨笛的余韵,犬夜叉把锈剑插在腰间,看着绳禾蹲在小棠身边——少女的鼻尖沾着骨粉,腕间的红绳铜丝正渗着细血,滴在脚边的碎骨上。
“小棠!”清音攥着短笛跑过来,指尖泛白,“你怎么样?”
小棠皱着眉抬头,嘴角的血珠滚进衣领:“刚才碰了下墙壁……就突然疼得厉害……”
墙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往生咒,每一笔都渗着黑气。犬夜叉走过去,指尖刚碰到墙面,锈剑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墙缝里钻出缕缕白影,像被扯断的乐谱。
“是往生契的残魂。”
沙哑的声音从回廊深处传来。
众人转身,看见一个穿破乐师袍的老人站在阴影里。他的脸模糊如雾,却能看清眼角的泪痕,怀里抱着一把断弦琴,琴身刻着“青竹”二字。
“青竹爷爷?”
小棠突然喊出声,挣扎着要站起来。她的红绳铜丝突然飞出去,缠住老人的手腕——那根铜丝是绳禾去年给她的,说“能护着你”。
老人的身体僵住。
雾气散了些,众人终于看清他的模样:左脸有一道深深的疤,是当年被血藤母的触手划伤的,怀里还揣着个褪色的布偶——和小棠床头的那个一模一样。
“小、小棠?”他的声音发抖,“你……你还活着?”青竹是阿竹的徒孙,三十年前跟着师傅守骨林星的迷宫。
那年小棠才七岁,父母在矿难里去世,被阿竹带回悲歌殿。青竹看她可怜,偷偷把她养在身边,教她吹笛子、认星图,甚至把自己的布偶送给了她。
“我记得……”小棠抹着眼泪,“青竹爷爷教我吹《骨林晨曲》,说等我长大,要带我去看骨林星的日出……”
“可后来……”青竹的泪掉在断弦琴上,“矿洞坍塌,小棠被困在里面。我用尽全力挖开碎石,却只摸到她的红绳铜丝……”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都怪我!如果我当时不贪睡,如果我能更快一点……”
原来,青竹因为自责,堕入了往生契的执念——他以为只要守着迷宫的残魂,就能弥补当年的过错。可这些残魂早已被墨邪的诅咒污染,变成了折磨小棠的“往生咒”。“够了!”
林叔的声音从回廊入口传来。
这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是骨林守护者工会的老成员,当年和青竹一起拜阿竹为师。他手里拿着根藤条,身后跟着几个年轻队员:“青竹,你忘了师傅说的?守护不是执念,是让活着的人好好活!”
队员里有小棠的师兄阿虎,手里举着盾牌:“青竹师叔,小棠还等着和你一起看日出呢!”
公会战的规则早就在老巫医的通讯里说过:要化解青竹的执念,必须工会成员合力,用“家人的羁绊”击碎往生契的黑气。
青竹的断弦琴突然发出轰鸣。
无数黑影从墙缝里钻出来,是往生契的残魂——它们尖叫着扑向小棠,嘴里的哭号全是“为什么活下来的是你”。
“小棠!”林叔扑过去,藤条甩向残魂,“师傅教过我们,藤条能绑住怨气!”
阿虎举着盾牌挡在小棠前面,盾牌上的乐师符文亮起:“师叔,我帮你挡着!”
清音的骨笛吹奏起来,守护之曲裹着晨露的声音,钻进残魂的耳朵:“你们的痛苦,我们懂……”
绳禾的红绳铜丝飞出去,缠住小棠的手腕:“小棠,看着我!我们是家人,不是吗?”
小棠的眼泪掉下来,她摸着腕间的红绳铜丝——那是绳禾用自己的匠血加持过的,代表着“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