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既然照月开了这个口……”
他松开手,语气带着一丝残忍。
“这事,我去办。”
喜姑推了他一记:“沈晏如此宠爱此女,若她不明不白地死了,你我能逃得了?”
男人低低笑了。
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寒凉。
“喜儿。”他唤她的小名,“当年为了……你我手上沾的命,还少么?”
那未尽之语,像毒蛇的信子,冰冷滑腻。
喜姑蹙紧了眉头。
月光透过破窗,映出她脸上的不赞同。
男人见状,又轻笑起来。
似是安抚,又似是讥讽。
“你放心,此事交给我,定办得滴水不漏!”
……
夏天的雨,说来就来,毫无征兆。
像老天爷怄气,猛地掀翻了一盆水。
兜头盖脸砸过来。
凌曦撩开车帘子一角。
外面白茫茫一片,水汽弥漫。
王叔扯着嗓子喊:“雨太大了!走不了!”
“前头不远就是郁楼!”
“要不,咱们先去那儿避避雨,休整一番?”
眼下的街巷,离郁楼确实没几步路。
她抬眼望了望天色。
明明是正午,天却阴沉得像傍晚。
黑压压的云,瞧着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散的。
去就去吧。
避雨,顺便,还能解决个午饭。
她点了头:“行,听王叔的,去郁楼。”
马车缓缓启动,没过几条街,便拐进后巷。
王叔动作麻利,到底还是淋了个半湿,身上滴着水。
凌曦被惊蛰用伞护得严实。
除了裙角溅上几星泥点子,身上倒是干爽。
郁楼的伙计对凌曦等人也熟悉得很,麻溜地拿干净的衣裳给王叔。
另一人引着凌曦去了程及玉的专属雅间。
雅间的门,虚掩着。
尚未走近,里头隐约的拉扯声已传了出来。
“哎哟我的小祖宗!”
是程及玉,声音里透着无奈。
“你少喝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