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不明。
院子里的笑语声渐渐歇了。
时辰确实不早,再不舍,也得走。
凌妻眼圈微红,拉着她的手,一遍遍嘱咐。
“别亏待自己,想吃什么就……”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女儿虽说能唤得了沈侍郎的小厨房,却也难保在安慰他们。
于是便转了话头:“想吃汤包便送个信儿来,娘给你做。”
凌永年站在一旁,嘴唇翕动,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凌曦吸了吸鼻子,强笑道:“等过些时日,我再来看你们。”
“好,好。”凌妻连声应着,松开了手。
惊蛰抱着那只沉甸甸的竹篮,走到门边。
里面水灵灵的紫红葡萄堆得冒尖。
她想着先把篮子放到外头马车上去。
便伸手拉开了半扇木门。
吱呀——
夜色已浓。
两道身影静立在朦胧的月光下。
为首之人,身形颀长挺拔,一袭青色锦袍,面容隐在半明半暗间,辨不清神情。
正是沈晏。
他身侧,澄心垂手侍立,同样沉默。
晚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也吹起了沈晏袍角,猎猎作响。
惊蛰抱着篮子,彻底僵在原地。
她眼睛倏地睁大,瞳孔微缩。
手里的竹篮险些脱手。
“爷?”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还……
他来了多久?
凌曦听到惊蛰的唤声,便侧目望了过去。
那道青色身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