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德躬身行礼,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
白老太爷坐在太师椅上,面容在跳动的烛火下显得有些阴沉。
浑浊的眸子紧盯着白文德:“浩儿已有两日未曾归府,你可知晓?”
白文德无所谓道:“浩儿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
“许是又流连在哪处烟花柳巷……”
话未说完。
“啪!”
白老太爷猛地一拍桌案,茶杯都震得跳了跳。
“混账东西!”他怒目圆睁,声音陡然拔高,“什么烟花柳巷!”
“自文府那场喜事之后,他就再未回来过!”
白老太爷指着白文德,手指因愤怒而微微颤:“你这个爹,究竟是怎么当的!”
白文德垂着头,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心里头憋屈得很。
白浩又不是他亲生的!
凭什么要他这个名义上的爹,操这份闲心!
可这话,他敢说吗?
他只能将那口恶气死死压在胸口,闷声道,“儿子这就派人去寻!”
“寻?!”
白老太爷霍然起身,干瘦的手指几乎戳到白文德脸上。
“老夫早就让管家带人寻遍了!”
“他常去的赌坊、酒楼,相熟的狐朋狗友,一个不落,全问过了!”
老人声音嘶哑,带着一丝绝望。
“没去!都没去!”
“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白文德眼皮一跳,小心翼翼地试探,“父亲息怒,或许……或许浩儿只是贪玩,去了城郊也未可知……”
他话音未落。
“嗖——”一只滚烫的茶杯带着劲风,直直朝他面门砸来!
白文德本能想,终究慢了一瞬。
“砰!”
茶杯结结实实砸在他。
白文德闷哼一声。
老不死的!
在他眼里,就只有白浩那个孽种是儿子!
可他是否还记得,自已也是他的儿子!
他心里恨骂,却不敢出声。
同样是白家血脉,也没见白老太爷对冰瑶那丫头,有过半分珍视。
白老太爷粗喘着气,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他。
见白文德这副垂头不语,双唇紧抿的模样,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猛地一甩袖,干瘦的手指直直指向厅外,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