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他的碗。
“不行。”
沈瀚没坚持,目光瞟向旁边那盆骨汤。
端起来“咕咚!咕咚!”
仰头几大口,直接喝了个碗底精光!
秦氏看着,眼底滑过一丝无奈。
她轻轻叹了口气,柔声开口:“老爷这趟回京……可是不走了?”
沈瀚心思还在那碗底最后一点汤渣上。
闻言,头也没抬。
压根没留意妻子眼底一闪而过的期盼。
“走,怎么不走。”
又夹了几筷子青菜塞进嘴里。
“顶多……也就十天半月罢。”
“汛期快到了,河工那边离不得人,得提前过去盯着。”
秦氏眸底那点刚刚燃起的光,倏地黯了下去。
面上却依旧是温婉的:“知道了。”
沈瀚终于撂了筷子,拿起帕子擦了擦嘴。
“对了,子安呢?”
他目光在花厅里扫了一圈。
“今儿不是休沐么?”
“怎的大半天不见人影?”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秦氏的脸,唰地一下就沉了下来!
“你还好意思问!”声音都带了火气。
“回来也不晓得提前递个信儿!”
“他跟那姓凌的出去了!”
沈瀚初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家书里提过一嘴。
儿子前阵子,收了个姓凌的妾室。
秦氏见他这模样,心头火气更盛。
“老爷你是不知道!那姓凌的,不是个省油的灯。”
“惯会来事!”
“堂堂嫡长孙的院子,观山院的主屋,竟让她一个妾给占了!”
“把子安勾得……”秦氏气得脸都有些发红,“魂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