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妻又是一声叹息,带着无奈:“这哪儿能怪你,到底是做了侍……”
话说到一半,她发觉到什么,那个妾字,终究是没有完全说出口。
她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和尴尬。
女儿在沈府的身份,终究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出门不方便。”
她匆匆补了后半句,语气已经没有了方才的自然亲昵。
屋内气氛微妙。
凌妻有些不自在道:“我去外头瞧瞧你爹。”
不等凌曦回应,便快步走了出去,将门阖上。
妾这个字,自打凌曦穿进这本书,听了不下八百遍。
做沈晏的妾,不过是她审时度势下的权宜之计。
她可没打算,真就在这身份里耗一辈子。
惊蛰上前服侍更衣,她思索起来。
她早盘算好了。
手里的酒水生意,如今做得正是火热。
她暗地里让惊蛰悄悄收购农庄,置办田产,一点点积攒家底。
还有那不起眼的南北货小生意,也能聚沙成塔。
还有那池山……
凌曦眼神微凝,眸光投向虚空某处。
池山附近,可藏着铁矿。
如今边蛮狂妄,屡屡挑衅,边境摩擦不断。
朝廷对铁器的需求,只会越来越大。
铁价,更是一日高过一日。
她本想,寻个由头,借他人名义,将那片山悄无声息买下。
有朝一日,她若脱离沈晏,离开沈府。
靠着这些产业,还有那即将暴涨的铁矿。
日子定然能过得逍遥自在,富足安稳。
可……
今日见到了原主的爹娘。
看到他们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到凌妻为那一个未出口的“妾”字而仓惶不安。
凌曦轻轻按了按眉心,心里忽然有些发堵。
光有钱,好像……不太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