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你抱着的是谁?你妻子吗?”
“你们吵架了吗?今晚发生了什么事?你大晚上来酒吧捉奸?”
“陆总!陆总!”
陆霆骁紧抿着嘴唇,保镖们纷纷举起手机,打开频闪,不让记者拍到陆胭的脸。
好不容易突破记者的重重包围,陆霆骁上了车,将陆胭小心翼翼地安顿在后座,慢慢揭下衣服。
这时,他看清了陆胭身上的伤,一道道鞭痕蜿蜒崎岖,每条都足足有两指粗,浅的地方留下红印,深的地方皮肤已经高高肿起,惨不忍睹。
“对不起,我来晚了。”
陆霆骁颤抖着手,轻轻抚上那些伤痕,感到陆胭在轻轻颤栗。
“不怕了,我在。”
他展开双臂,就像一张大网,覆盖住犹如惊弓之鸟的她,好让她感到温暖安心。
怀里的人果然停止了颤栗。
陆霆骁心头异动,第一次被她这么放心依赖着。
“宋——”
此刻,怀里的女人抖动着唇瓣,声音沙哑地只有一些破碎的字。
“胭胭,你说什么?”
他凑近耳朵去听,从那含糊不清的吐字冲艰难拼凑出了三个字:
“宋——学——礼!”
一瞬间,他犹如中枪一般,浑身僵直,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怀里的女人,无比靠近又无比远离。
心口像有一只粉色的爪子,在狠狠地挖他的心。
沉默,怀里的人沉沉睡去。
陆霆骁睁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呆滞地看着前方忽闪而过的路灯光。
到了医院,陆霆骁一路狂奔到急诊室。
那护士见了陆胭这惨状,还以为是家暴,就要报警。
陆霆骁顾不得解释,命令医生快点处理伤口,突然,脑袋中某个神经被猛地一扯,陆霆骁喊住医生:
“等下。”他挨近医生,咬了几下唇瓣,轻轻开口:
“做个妇科检查。”
医生点点头,就推着轮椅进了复苏室。
深夜的走廊里一片死寂,空气像凝滞了一般叫人喘不过气来。
陆霆骁颓然地陷在塑料椅里,随手从衣兜里摸出一根烟,再去摸衣兜才发现打火机在车上。
他就这么手指夹着烟,抱着自己的头,像个冰雕般静静坐着。
“嘟嘟嘟——”兜里手机作响。
陆霆骁一看是陆夫人,就放在一旁任它一直作响,直到那头没耐心了挂断。
他的视线紧紧盯着复苏室的门,拳头紧握,在手心留下四个深红的指甲印。
好像过了半个世纪,沉重的大门终于开了,陆霆骁猛地起身,高大的身躯因为缺氧来回轻轻晃了晃。
“医生?”
他颤抖着双唇,不敢问,又急切想知道。
医生打量了他一眼,看他这欲言又止的模样,瞬间懂了,点点头说道:
“没有被侵犯。”
始终提着的一口气终于落下,陆霆骁看了看里头问道:
“她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