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芸坐在他身侧,淡紫色裙裳,安静地垂眉敛目。
这些菜色比初次招待姜晚笙更多上几样,看起来也是用心的。
但沈卿玦似乎并不买账。
他不接话,连空气都是沉默的,堂前响起脚步声,西风为首,约有十来人,满面带笑地走进来,看面相,是各家酒楼的厨子。
一盘蒸蟹热气腾腾,身旁,沈卿玦夹了第一筷放她盘中。
“吃。”一如既往地命令口吻。
对面两个只是陪客,但看不动筷。
姜晚笙不情不愿,吃了两口,视线瞥向对面,见曾芸和姬珏之间气氛冷淡,一点互动也没有。
起初她还当是沈卿玦在此处,不自在,可再看,两人分明是僵着。
用过晚膳她想留下问问,被沈卿玦拎住,往西苑去了。
夜色袭人,往常,她沐浴后喜欢坐在窗棂前吹吹风,可眼下,头发半湿半干,人却被动倒在榻上,一条白色棉布巾掉在地上。
她仰面看着上方,隔着虚空,沈卿玦亦是满身水汽。
他眼眸黑沉沉地吻上来,熟悉的冷檀香将她包围,裹得密不透风。
也没什么温柔可言,亲她,又咬她。
唇上的伤口没有停歇,短暂地愈合,再破开。
不知是疼麻木了还是怎的,几乎没有知觉。
“乖一点,不咬你了。”他沉着嗓音说。
果真没再咬,换了另一种煎熬,从唇上慢慢地吻在她脖颈处,呼吸浅浅地拂拭。
亲着亲着就察觉他的意思。
“我,我身子不适。”
姜晚笙喉头咽动,仰起肩背,又被他摁住躺回去。
呼吸没节奏地起伏。
她眼神清亮,费了力,仰着脸看他。
沈卿玦不徐不疾,按住了她一片裙角,眼神不辨喜怒,“笙笙,我们之间有信任吗?”
她以为他不屑做这种亲自检查的事。
她当然是说谎的。
的确,他们之间没有一点信任。
察觉到她还是抗拒自己,沈卿玦压低身形,靠近她,冷声问,“你可知,携太子妃出逃是什么罪名?”
话落,动静弱下去,不反抗了。
凄清的月光透进窗牖,榻中的姑娘咬住唇,愤愤地出声,“沈卿玦,你能不能别这么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