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所有的老师都走了,吴邪才磨磨蹭蹭出了教室,走过张起灵身边叫了一声:“张校……”
“嗯?”
“那个啥……那个……电话……上大学时的女……女朋友……已经分手了……”
“嗯。”
嗯?这么简单?
喂!面瘫,有点反应好不好?给个台阶下能死啊?
吴邪双手插兜晃了晃,咳了两下:“那……那我……先走……”
“吴邪……”
“嗯?”
“那天,我没想扣你的分……”
“啊?”吴邪嘴巴张成“O”型瞪大了眼睛看着张起灵。
张起灵微微扬了扬嘴角,眼中一抹笑意:“逗你的……”
说完,走了。
张萝卜,你!
23
阿宁去省里参加为期一周的英语课程改革研讨会,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将班级交给了吴邪。
从哪个走读生爱迟到到哪个学生晚上不爱睡觉,从谁谁和谁谁走得比较近要重点观察到谁谁谁容易趁班主任不在上房揭瓦,事无巨细唠唠叨叨好几遍,搞得吴邪心里一阵紧张,要不是阿宁要出门不好咒人家,真想谑她一句:您老人家这是托孤呢还是咋滴?不就是一个星期不在么,还能翻上天去?
直到吴邪对灯发誓一定好好照顾她的那一苗圃的树苗,阿宁才恋恋不地舍上了校车,并在校车缓缓开动时用一副“一切就交个你了”的大义凛然的表情成功地逼出了吴邪一身的鸡皮疙瘩。
送走了阿宁,吴邪立马投入到“男保姆”这项有前途的事业中去,每天早六点准时出现在男宿舍门口,揪着耳朵把趁阿宁不在偷懒的兔崽子们从被窝里捞出来,再一个个押送到食堂吃早饭。
吃早饭问题是阿宁临走时强调又强调的问题,说什么十六七岁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尤其是男生,千万不能不吃早饭就去上课,不然一上午没精神,还容易落下胃病云云。
吴邪走在押送队伍的最后无限感慨:这些九中的传统都他妈的怎么传下来的?就靠那个不靠谱的老不着调?想当年,在九中上学的时候尽管是走读,有自家太后照顾起居,但班主任老师还是不定哪天突然就问一句吃没吃早饭。
这会儿,真的做到这儿份上的时候,吴邪才发现,所谓传统,无外是一颗属于师者的父母心而已。
这天晚上熄灯之后,吴邪守在他班男生寝室所在的那层楼,来回走了几趟,直到寝室里没有了声音才靠在外走廊的墙台旁点燃了支烟,准备盯到十点半再到女生宿舍问问那边宿舍管理员他班女生的情况。
“学生宿舍里不准抽烟。”
吴邪循声扭头瞥了一眼,咧嘴笑了笑,吐尽了肺里的烟,等到来人走进才道:“要扣分吗?”
张起灵停在吴邪面前,将吴邪夹在指间的烟取下,叼在自己嘴里,翻了翻手里的笔记本,翻到一页后,抬头眯着眼睛看向吴邪:“值班期间抽烟,扣三分。”
“不是吧!张校……”吴邪站直身体,“我不值班……纯义务劳动。”
“我值班。”
吴邪睁大了眼睛:“你扣你自己的分?”
看吴邪反应过来了,张起灵勾了勾嘴角,深吸了口烟,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指了指楼梯口:“你到女生宿舍那边看看,就回去睡觉吧。”
“哦,那你呢?”
“我再看看楼下几层。”说完转身就往楼梯口走去。
吴邪的目光黏在张起灵夹着烟的两支修长的手指怎么也别不过眼,满脑子跑的就是一句话:他抽的是,我,抽过的烟!
全身的血液兵分两路,一路向上在脑子里炸开了花,另一路向下汇集在小腹燃起了火。
吴邪强忍着不知道什么的情绪,连忙哦了几声,跟在张起灵身后。
下到楼梯转角处,张起灵站在阴影仰头看吴邪,烟头的火光忽明忽暗。
吴邪绷得青筋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