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工作?”
“我不介意你把教材考卷带过来。”
考虑半晌,秀青看之禹,说动她的是他脸上的期盼。
“好吧!不过,我要勒索一件事。”
“你有权利勒索一千件事。”
“别胡乱许下承诺,万一做不来呢?”
“是的,萧老师。请问你想勒索哪件事?”他一脸受教。
“把手机关掉,今天发生再大的事,都不能干扰我们约会。”她决定任性,决定当一次不识大体的小女人。
他同意了,郑重点头,郑重把手机拿出来,在她面前关机,这一天,完完全全属于他们,再重要的工作,都卡不到两人中间。
是她太保守吧?她实在无法忍受艾芬的手在之禹身上碰来碰去,那种隐含性暗示的动作,怎么看怎么碍眼。
这是秀青第无数次和艾芬碰面,第一次是接机,第二次是和日本客户谈生意,接下来的几次是……好吧,是她太无聊,出现在不合宜场景。
一天一天,他掀开面具,他做了自己,那个带著权威的总裁,再不用嬉皮笑脸应付任何人。
他没空惹火她、没时间取笑她的矮,他的真实面目让秀青难消化。
有时她会自问,是否她喜欢的男人不叫贺之禹,而是一个戴著面具的演员,下戏了,他脱去戏服,她不再认得他。
真是这样吗?这些话她问过自己千百次,她试图在他身上寻得答案,但他太忙,忙得没时间给她解答。
坐在之禹办公室的沙发,考卷改过一张又一张,她不容易专注,而害她分心的人物,是永远穿著低胸礼服的完美秘书。
他们一起看资料时,她的头发贴在他颊边,她微露的酥胸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她对所有人都高傲尊贵,独独对之禹温柔体贴。
背著之禹时,艾芬曾问过秀青:“你为什么老来?你不明白,爱情只是一个过程,过去了就是过去,再回不到从前。”
秀青摇头,否认他们已经过去。
艾芬对她冷笑,她说:“跟在之禹身边多年,像你这样的小女生,我看过太多,但我很感激,至少你没有哭哭啼啼,让我为难。”
换句话说,艾芬一直在处理像她这种女生?
想法哽在心间,让秀青不适,但她是个习惯忍耐的女人,再多的不舒服,忍了就算过去。
艾芬说女人总为爱情盲目,秀青同意。
艾芬说,他喜欢过无数女生,只有她始终跟在他身边。
为著这句话,她来了,天天都来,为的是“跟在他身边”。
之前,她相信,自己是他最后一段爱情;最近,眼看他和艾芬的点点滴滴,她越来越不确定。
秀青叹气,或者她对他,真的仅仅是个游戏,想彻底执行的人是她,想贯彻始终的人也是她,根本与他无关。
但是……奋战不懈是她的基因,除非再没有努力空间,否则,她从不是容易喊停与放弃的女人。
看看腕表,九点钟,之禹没时间实现他的诺言。
收拾考卷,今天是期中考最后一天,学校上课半天,他说要同她吃饭,十二点半她赶来了,然后一路饿到现在。
当然,艾芬送来的几块手制饼干填了她一部分肠道,然她真正介意的是——他再度对她失约。
“你们忙,我先走。”
打声招呼,秀青假装没看见艾芬搭在他肩上的手,假装没看见她的十指蔻丹是充满挑逗的桃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