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翻到新页,纸页边缘突然窜起淡粉色荧光,浮现的新符文形如交缠的蝶翼,中间嵌着个旋转的阴阳鱼图案——阳鱼是粉紫色,阴鱼是暗红色,正是光蝶翅膀的双色。
手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在自言自语:“怨念体分解后的能量波,与植物灵能产生共振……”
尾音未落,纸页上又跳出一串光点,聚成光蝶破茧的简笔画。
锄头呈古铜色,锄柄缠着磨损的麻布,靠近握柄处刻着歪歪扭扭的小字“洛离”——那是他十岁时用石子刻的。
此刻锄头刃口沾着新鲜泥土,却泛着温润的光,不像农具,倒像被岁月磨出包浆的灵器。
他握紧锄柄时,麻布缝隙里露出腕间的旧疤——三年前为护村民挡下怨念体攻击留下的,此刻在晨光中泛着淡粉色,像朵褪色的花。
三个矮胖汉子喊着号子,肩膀扛着碗口粗的木梁,木梁上还缠着没砍干净的藤蔓,叶片上的露珠滴在他们晒黑的额头上。
最左边的汉子腰间挂着个皮质酒囊,每走一步就“哐当”响,他突然笑骂:“老陈你倒是使劲啊,梁歪了可别砸了我新编的草鞋!”
高挑的阿姐们坐在木架上,手里的青藤在指尖翻飞,藤蔓遇水就自动生长,她们每编完一片屋顶,就往藤条里嵌颗发光的小石子——那是净化后的怨念结晶,能让屋顶在雨夜发出微光。
穿靛蓝布衣的阿妹忽然抬头,发梢的粉紫渐变色被风吹起,指着远处笑:“看!光蝶停在梁柱上了,这屋子准保招福气。”
希长望着人群,发现连拄着拐杖的老人都蹲在地上搓泥丸——和昨夜孩童捏的一样,泥丸里嵌着缩小的光蝶符文。
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抱着陶罐跑过,罐口飞出几只迷你光蝶,翅膀上的粉紫与暗红还没完全成型,像揉皱的彩纸。
却固执地绕着她打转,偶尔停在她补丁摞补丁的衣袖上,把布料染出星星点点的荧光。
远处传来斧头砍树的“咚咚”声,混着光蝶振翅的“嗡嗡”响,还有孩童追跑时的笑闹。
希长忽然觉得手里的青铜锄不再沉重——泥土里埋着的不只是种子,还有村民们亲手捏的泥丸、嵌的光石,以及无数像小粉手札里写的“共生”秘密。
当第一缕炊烟从新搭的草屋顶升起,光蝶群正好掠过烟囱,翅膀上的双色光晕映着炊烟,把白色的烟雾染成粉紫与暗红交织的薄纱,仿佛连烟火气都带着新生的温柔。
小粉忽然把从大师姐那得来的“手机”塞过来,屏幕上是手札最新的记录:“第76次净化节点,人类与灵能生物的协作度提升47%,怨念转化效率突破临界值——看,他们连梁柱都刻了光蝶图腾。”
希长摸着锄柄上的旧痕笑了,远处有个汉子喊他去帮忙定地基。
他转身时,脚边的泥丸突然裂开,冒出带着双色花苞的幼苗,叶片上的露珠正好落在他旧疤上,泛开细碎的光——那是属于所有人的、带着烟火气的新生。
斧头砍树的“咚咚”声撞碎晨雾——树干上的年轮每震动一圈,木屑便沾着晨露溅在新翻的田埂上。
光蝶群正掠过刚播下种子的垄沟,半透明翅膀划开空气时发出细碎的“嗡嗡”响,翅膀边缘的荧光粉鳞粉簌簌落在泥土里,像给褐色土块撒了把碎星子。
孩童追着光蝶跑过田垄,布鞋底踩出深浅不一的泥印,笑闹声惊起几只停在竹篱笆上的灰扑扑野鹌鹑。
希长指尖摩挲着青铜锄柄上磨出的包浆,锄刃翻起的土块里,偶尔露出半枚村民捏的泥丸——有的刻着歪扭的麦穗纹路,有的嵌着指甲盖大小的光石,在阳光下泛着淡金色流萤。
他忽然想起昨夜在小粉手札里读到的画:藤蔓缠绕着石斧与陶罐,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根须吃着烟火长”。
当第一缕炊烟从草屋顶的竹篾缝隙里钻出来时,光蝶群正巧振翅掠过烟囱,翅膀上粉紫与暗红的双色光晕交叠着,把白色炊烟染成流动的纱。
烟缕里还飘着新割茅草的清苦气,混着灶膛里松枝燃烧的噼啪声,像给整个村落裹了层带着温度的光晕。
暮色把天边的云染成凝血般的暗红,阿凌指尖刚触到腰间银铃的镂空花纹,便觉金属表面泛起细微的震颤——那是刻在铃心的“警息纹”在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