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肝胆俱裂,朝一旁滚去,爬起来往屋子里跑:“来人,拦住他!”
一道凌厉带着浓烈杀气地破空声疾飞而来,太子整个人被定在柱子上。
锋利的长剑穿贯穿他头上的玉冠,玉冠碎裂,微风拂过,墨发飘落一地。
太子双腿发软,扑通跪在地上,后背渗出涔涔冷汗。
心有余悸。
再下来几公分,他的脑袋便如玉冠。
一口粗气还未喘出来,迫人的剑气逼近,太子心惊肉跳侧身倒去,噗嗤一声,长剑扎刺进小腿,剧烈的痛楚席卷全身。
不等他有所反应,剑指他的手,冰冷的剑尖在刺进他的手心,秦蓦居高临下睥睨着他,冷声道:“你说,从哪里开始下手。”
太子心如擂鼓,紧紧盯着眼前的长剑,看着它一点一点的送入手心,痛得手直抽搐。比起手上的皮肉伤,秦蓦的话更令他心惊胆颤,咬牙隐忍道:“你疯了!秦蓦,你拥兵自重,任性妄为!本宫乃东宫储君,岂能容你随意喊打喊杀!”手背一阵剧痛,太子面容抽搐扭曲:“你今日要本宫性命,明日你便血洒刑场!皇家威严,不是你能够随意挑衅!”
到这一步,太子唯有用权压人!
否则,秦蓦这疯子当真会不管不顾杀了他!
秦蓦闻言,墨色浓郁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暗芒,懒得冷笑:“东宫储君。”这几个字,在嘴里咀嚼几遍,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极为轻视。
只不过——
秦蓦冷冷看他一眼,嘴角的笑,透着残佞:“我且看你这位置如何坐稳。”浑身散发出骇人的强大气势,瞬间敛去。
折磨一个人,便是击垮他的心智。太子为了夺得皇位,无所不用其极,手段狠辣。
皇帝只他一子,除了荣亲王,太子势在必得。
如果让他看着皇位与他失之交臂,跌落云端,于他来说便是灭顶之灾。
储君么?
秦蓦邪肆一笑。
长剑一收,鲜血喷涌,太子感觉到压迫在身上的威压撤离,长吁一口气。
“嘭——”
秦蓦一脚踢去,太子呈弧线飞出去,重重撞在柱子上。柱子震断,瓦片倾泻而下,砸落在太子身上。
太子痛得几乎不能呼吸,喉结微动,一股腥甜翻涌而上,吐出一口鲜血。
秦蓦缓缓朝他而去,一步一步,仿佛踩在太子的心口,一点点的下沉,浑身颤抖。
他怕了。
秦蓦就是一个不怕死的疯子。
和他斗,弄死的是自己!
他不会给人痛快,一次一次戏耍你,让你与死神擦肩而过,又重获新生,周而复始,令你心智崩溃,最后再一击毙命。
所有的人,在他的眼中微渺如蝼蚁。
可这又如何?
他的女儿,还不是折在自己手里?
仿佛是因为难逃一死,他几乎认命了,低低的讥笑出声,越笑越大声:“你就算杀了我,你女儿能活过来?真替你可悲,即便你强大如斯,无人能奈何你,可又能如何?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你说是不是很可悲?”
咳咳——
太子被鲜血呛到,剧烈的咳嗽,又觉得十分好笑,边咳边笑,带血的唇瓣里吐出残酷恶毒的话:“真是可惜,她才一个多月,还未好好睁眼看看这个世界。哦不……她都还来不及看清楚你们的脸孔,就夭折了。她是命太好,还是命太不好。生在富贵,又因为你们这样的父母,害得她生命如此短暂,你说她会不会恨你们?”
秦蓦额角突突跳动,手背上青筋暴叠,暴虐之气高涨,修长遒劲腿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踢向他的头颅。
几乎能够预想到爆裂的凶残画面。
太子瞳孔一缩,浑身僵直,仿佛被定住,眼睁睁看着秦蓦的腿踢爆他的头颅。
“慢着。”一道清冷嘶哑的声音在他们身后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