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来势汹汹,浑身并无异状,陷入昏睡,不断梦呓。
太子眉头紧锁,看着躺在担架上皇后,因痛苦而皱着眉,嘴里含糊念叨。
“请太医了?”
施华眼泪坠下来:“娘娘是废后,被禁足未央宫,太医院的人,不敢来。”
太子一脚踹倒椅子,怒骂道:“趋炎附势的东西!”等他得势,一个一个要了他们的脑袋!
大殿里的人,惊吓的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太子更气郁难消!
扯下腰间玉牌,扔给身边的内侍:“速去请季先生进宫!”
心中却在思索着,皇后突然病得这般严重,着实可疑。
莫怪父皇会认为母后装病,他之前也是如此认为。
“本宫离开未央宫,母后可有用膳?”太子怀疑有人动手脚。
施华沉吟道:“皇后娘娘吃不下,只用了一块糕点……对!皇后娘娘吃了糕点,喝一杯茶,便说头痛的厉害。奴婢扶着皇后娘娘躺在床上小憩,刘公公来传皇后娘娘面圣,奴婢便唤不醒了。”
印证心中所想,太子眼底闪过阴鸷,定是与谢桥等人脱不得干系!
他们恨不得中宫失势!
赔罪么?
太子脸上布满阴霾,阴沉得滴水,冷笑几声,命人备礼,前去辅国公府。
——
太子的确要给辅国公府一份大礼!
只是这份大礼,看他们能不能消受得起。
太子一路上,心情都很好。
不过,这一切都是在下马车之前。
辅国公府门前,气氛低压。
太子满面阴沉,一副山雨欲来之势。磅礴的怒火,几乎要迸裂而出,生生忍下,面庞肌肉剧烈抽搐。
辅国公率领阖府上下,跪在地上行一大礼,言语谦卑:“皇后之过,皇上已经惩戒,微臣早已无半点怨言。太子乃一国储君,跪天跪地跪皇上,臣无法生受。”
闻讯旁观的百姓,听闻辅国公的话,心中恍然,原来当真是皇后毁了容三小姐的清誉呢。
皇上不但责罚皇后,甚至让太子赔罪。
可辅国公的姿态太谦卑,分明是受害者,却畏惧天家,太子的赔礼,都不敢受,反而还要奉承。
真真是有苦不敢言!
百姓向来同情弱势,心中偏向辅国公府。
太子脸上挤出一抹笑,笑意却不及眼底,分明气得要炸裂,却不得不维持风度,双手将辅国公搀扶起来:“辅国公府威势煊赫,功勋赫赫,是国之栋梁,父皇见了都要礼遇三分。于私,您是本宫的长辈,本宫这一礼,如何不能生受?”
辅国公闻言,又要跪下去。
太子暗骂一声老狐狸,好的,歹的,皆由他说了!
方才那句话,显然是他若要赔罪,便要跪下显出诚意!
他若不跪,岂不是不够诚心?
而且辅国公又先一步跪下请罪,他若再跪,便又是他的不是,利用身份威压辅国公府!
如今,他不过言语上挤兑,他便又要跪!
这一跪,谁知又会跪出个什么花样来?!
太子脸色很不好,皮笑肉不笑道:“本宫只是来拜访辅国公,替母后向容三小姐聊表歉意。既然辅国公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本宫若再强人所难,太过难看了。”太子目光淡淡扫过辅国公身后的一众人,并不见容姝,却聪明的没有问,他知晓断然不是好话,说不定是个陷阱。
可有些事,不是你能避,便能避得了。
辅国公叹息一声,精睿的眸子里布满沧桑,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岁:“姝儿未能恭迎太子,身体不适,昨日落水了,感染风寒。这丫头是个福薄了,不幸之事皆落在她头上,不知她可能够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