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奴婢担心今儿个推郡王妃之事,被她发现了。”雪娇一路跑来,额头渗出细汗,心里极不安定。
纳兰清羽头也不抬,语气冷淡道:“她找不到。”
“可是……”
“她若发现是你,不会善罢甘休,你还能安然无恙回来?”说到此处,纳兰清羽一阵心烦气躁,‘哗啦’将棋子搅乱,冰窖里推一把,都没有摔着,她怎得就这般幸运?
蒋氏当真窝囊,谢桥害得她女儿半死不活,好扶她一把。
真的不撒手摔死她!
雪娇想了想,将谢桥古怪之处说出来:“她在屋子里坐久了,大约是有孕的缘故,诸位夫人的脂粉香气她受不住,打算出去走动,哪知绊着门槛险些摔了。奴婢想要洗清嫌疑,便将她搀扶着,其他几位婢子倒是躲开了。她给了赏钱……”自袖中摸出钱袋子,递给纳兰清羽。
纳兰清羽揉着额角,随意扫一眼,寻常给赏钱的荷包,不是谢桥的贴身荷包,并不能做其他手脚,也便兴致缺缺:“她给你,你便收着。”
雪娇并未收着,反而道出心中疑虑:“夫人,郡王妃她自己另外拿十两银子塞进钱袋子打赏奴婢。”
纳兰清羽蓦然坐直身子,伸出手:“给我看看。”
雪娇将钱袋子放在纳兰清羽雪白的手心,只是掌心纵横交错着伤疤,十分狰狞。
纳兰清羽将银子倒在手心,银锭子很寻常,与普通并无两样。
眼中闪过失望,扔给雪娇。
雪娇连忙接住,她知道,纳兰清羽这是让她收着,收进袖中内袋,告退出去。
午膳之时,雪娇提着食盒进来。
寒梅自食盒中将饭菜端出来。
纳兰清羽吃几口,便见雪娇在抓手,筷子一拍:“你的手怎么了?”
雪娇茫然道:“奴婢不知,过了水,手便一直痒。”
越抓越痒,痒得钻心。
纳兰清羽脸色一沉,看着雪娇用力抓着手,四处抓。不禁头皮发麻,似乎也被她感染了,纳兰清羽也觉得手隐约有点痒。
忍住。
可越来越痒,宛如浪潮般叠涌而来。
纳兰清羽抓几下,便停不下手。
“打水来!”纳兰清羽变了脸色,怀疑是看着雪娇手痒,所以她也痒,厉声道:“你出去!”
雪娇不敢停留,立即出去,手背抓出血,仍旧没有止住痒瘾。
纳兰清羽洗手,没有任何用处。突然,猛然意识到只有她与雪娇的手痒。
谢桥!
是了,她和雪娇碰过谢桥给的钱袋子!
突然,外头的雪娇‘啊’地惨叫一声。一道人影跌跌撞撞进来,扑通跪在地上,恐惧道:“夫人,救救我,救救我——”
纳兰清羽看着雪娇伸出来的双手,瞳孔一紧,眼前一片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