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仁愽甩了甩青烟的手,没甩动:
“有什么不方便,我都知道了,非卿他得了天花是不是?”
沐雪和程大夫在里屋照顾穆非卿,听到外间冷仁愽和青烟的争吵,沐雪问:
“何人吵闹?”
青云走出去,打了帘子,到隔间望了一眼,回来对沐雪说:
“夫人,是薄公子来了。”
“他怎么来了?”
沐雪猛得站了起来:“快将他赶出去,别然他进来。”
话音刚落,冷仁愽已经蛮力挣脱开不会武的青烟,绕过隔间到了门口。
“愽公子,你别进来!”
青云拿身体挡在帘子口,冷仁愽又不好伸手去推她,只能偏着脖子,望进去,看见程大夫坐在穆非卿床边,只能瞧见穆非卿一个乌黑的脑袋顶。
沐雪怕自己身上沾了细菌,也不好过去,赶紧高声喊:
“青崖,快进来将愽公子带出去!”
青崖来的快,几息就到了冷仁愽身边,拉住他的胳膊,低声沉重道:
“愽公子,走吧!”
冷仁愽犟着不走,知道沐雪是怕他染上天花,才不让他进,声音带着恳请:
“夫人,夫人,我不进去,我就站在这儿,让我跟非卿说两句话吧!求你了,夫人!”
青云转头看着沐雪,眼睛湿湿的,说:
“夫人,就让愽公子和小公子说几句吧,隔得那么远呢!”
“如今不说,往后怕是,怕是…。”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说呢。
青崖也停了手中的力气,看着沐雪。
程大夫看了看站在帘子外面的冷仁愽,隔着整个屋子,又有珠帘,但还会不放心,却又不忍心拒绝。
自从卿哥儿认识了他,两人几乎都黏在一起,每回去他的荣和堂,都是一道。
于是便说:
“你真想和他说话,去外面窗下吧!”
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外面的空气也更流通,加上卿哥儿的床离窗也远,倒是不碍事。
冷仁愽听了转身就走。
穆非卿烧得小脸通红,额头起了七八个小水泡,虽还没完全鼓起来,却已经亮晶晶的了。
“非卿,非卿,我是仁愽,你听的见我说话吗?”
冷仁愽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沐雪看了看床上半睁着眼的穆非卿,正犹豫要不要叫醒他,就听穆非卿迷糊中问:
“娘亲,人家怎么听到小愽愽的声音?”
沐雪心里突然酸楚,摸了摸他滚烫的小脸,笑着温柔说:
“是他来了,如今他就站在窗外。”
穆非卿突然睁开眼睛,双眼亮晶晶的,而后又想起自己得了天花,泄气的暗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