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末想要看清对方的脸,却只感受到一滴液体落在自己脸上。
是泪吗。。。。。。?
还是晨露。。。。。。
他已经分不清了。
伊讼在彻底消散前,说出那句齐末等待已久的话,“我…是爱你的…”
只可惜对方已经听不到,就算听到也没了意义。
“到死都还想纠缠他。”莫瑞斯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抱着齐末的手臂微微收紧,“真是。。。。。。”
他抬脚,彻底碾碎核心。
当太阳完全升起时,荒原上只剩下一片寂静的紫色苔藓。
风掠过时,那些苔藓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叹息,也像某种扭曲的情话。
西区医疗中心
莫瑞斯把浑身是血的齐末放进医疗舱。
他银发上还沾着荒原的晨露。
“生命体征?”
“心率28,血压6040,失血量超过40%。”机械音冰冷地播报着,“检测到h6739代谢产物。”
“准备神经修复!”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启动生命维持系统!”
莫瑞斯站在观察窗前,指尖抵着冰冷的玻璃。
一滴泪水无声滑落,在窗台上溅开细小的水花。
如果当年……他果断杀了伊讼……
是不是就能斩断这场纠缠四十年的孽缘?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将他带回到四十年前的那个午后。
那时的齐末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三天两头闯祸,把实验室搅得天翻地覆。
他正趴在操作台上,眼巴巴地盯着莫瑞斯手中的试剂管。
“就给他弄个权限吧。”
“不行。”莫瑞斯抬手弹了齐末一个脑瓜崩,眼底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别想着动我的试剂。”
“不弄就不弄!”齐末气鼓鼓地转身离去。
他心不在焉地走在走廊上,连前方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阿末?”
少女清亮的声音第三次响起时,齐末才如梦初醒般回头。
“嗯?”他眨了眨眼,看向前方抱着花盆的琳笙,“来找你姐的吗?”
琳笙摇头,鬓角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