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竹老人脸一沉,道:“卢儿,还不快向宝宝赔个不是?”
众人大喜,都等着看唐胡卢的笑话。
可是,事态的发展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一样,他们的愿望落了空,而且是大大地失望。
唐胡卢并没有向秦宝宝道歉,他根本就未把唐竹老人的话当做是一回事。而且充耳未闻,阴沉着脸,端起一杯酒,兀自喝了下去。
众人皆惊呆了,他们未想到唐胡卢竟然能连唐竹老人也不放在眼里!大厅内顿时静止下来,连喘气的声音都听不见。
唐竹老人也始料未及,脸上闪过一丝不快。
唐门之中,从没有人敢如此顶撞于他,包括唐雷在内。
可唐竹老人却没有发怒,他觉得自己欠唐胡卢的太多,只有用自己的一切来弥补。就算唐胡卢的态度再恶劣,他也只能忍让。
秦宝宝也怔住了,她恨透了唐胡卢!可是,自己又能怎样呢?她未料到后果会如此严重。
因为她使唐竹老人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
她本想借机大闹一番,杀杀唐胡卢的邪威。可她转念一想,又只能作罢。那样一来,唐竹老人会更加没有面子,而大哥会更加责怪自己。
秦宝宝偷眼看了唐竹老人一眼,心情才平静稍许。
唐竹老人毕竟是老江湖了,什么样的场面都遇到过,真正是处惊不乱。
在众人惊异目光的注视下,他仍显得神情自若,镇定异常,从脸上找不出一丝不愉之色。
但秦宝宝却从唐竹老人微微颤抖的双手看出,此刻他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
一切都静止了,仿佛空气都凝固了,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做,这样的局面在一分一秒地维持、继续……”
终于,有人打破了这分沉寂。
卫紫衣苦思之后,站起身来,道:“唐老前辈,宝宝一向喜欢开玩笑,不想玩笑开过了头,竟冲撞了唐代掌门,有得罪之处,卫某代向你老赔罪。”
唐竹老人正无可奈何之际,见有人出来打圆场,自是再好不过了。他道:“卫大当家言重了,宝宝若不开玩笑,也就不是宝宝了。”
一扭头,唐竹老人又对秦宝宝道:“宝宝,你说是不是?”秦宝宝不敢再开玩笑了,只有笑道:“义父最了解宝宝了。”
唐竹老人道:“好,我们大家为宝宝越长越漂亮,干一杯!”所有人都应声举杯干了,不过,他们的心情却不很愉快。
秦宝宝也喝了一杯酒,她觉得这杯酒从来没有喝过,是一杯苦酒,苦得让人难以下咽。
可是她还是喝了下去,喝得很猛,险些给呛了一口,她是赌着气喝的,她不甘心服输。
望着唐胡卢得意的神色,秦宝宝好像在说:“别得意得太早,总有你倒霉的时候,我们走着瞧!”
唐胡卢冷冷地看着秦宝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是喜?是忧?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心里正在笑,而且是在大笑。他终于对秦宝宝报了“扮驴”之仇,又怎能不得意?
酒宴又重新继续,可气氛已明显不如开始时那样热烈,所呈现出的是一片冷清的场面。
众人都在低头喝着闷酒,他们不再划拳,也没有像先前那样吆喝。
唐门的十几名弟子仍依旧忙个不停,但他们的动作已显出了懒散之态。每个人都显得不是很开心,手脚慢吞吞的。
他们对唐胡卢的所为也极为不满,但却又敢怒不敢言,所以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用行动来表示自己无声的抗议。
对于这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到,但谁也没有捅破这层纸,就在这样郁郁不欢的气氛中,酒宴很快地就结束了,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众人悻悻然地走出大厅,个个都是脸挂严霜,他们都把这份“功劳”记在了唐胡卢的身上。
不消片刻,唐门大厅内已冷冷清清,呈现出一片肃静。
厅内只剩下了一个人还在独自而坐,她就是秦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