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后,江婉和王伟达径直跑进住院大楼。
林丛脸色青白,瘦得皮包骨,眼睛深陷,看着有些吓人。
王伟达低声解释:“这几天吃就吐,只能靠打点滴撑着。”
“都这样了,哪能不手术?”
江婉劝道:“林丛,你该听医生的。”
林从扯了一个虚弱笑容,“谢谢社长……我觉得我还能撑得住。”
江婉嗔怪瞪他,“你当自己是铁做的啊?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的栏目可就没法连载了。
我可不答应。”
林从苦笑:“我会努力写稿子的……”
“别。”
江婉摇头:“现在不缺你的一两篇稿子,我们缺的是一个能长期稳定供稿的作家。
你身体不好的话,怎么长期给我们写稿?”
“我能行的。”
林丛喘气答。
江婉继续劝道:“听医生的,先把身体养好,才能继续学业,继续写稿。
林丛,你还年轻,未来还有一堆的梦想要去实现。
身体健康最重要啊!
没了健康,什么都是虚的。”
“对。”
王伟达气恼责备:“你总说能撑得住,可你是医生吗?你没听早上医生怎么说的?不动手术你会没命的!”
林丛讪讪埋下脑袋。
江婉蹙眉:“没了命,什么都没了意义。
你家里辛辛苦苦供你一个大学生不容易。
你哪怕不为自己着想,还得为爱你的亲人着想呀。”
在这个脱盲证仍能用上的年代,大学生是多稀罕的一个词。
他即便有了钱,仍省吃俭应过得这般辛苦,多半是家里还有需要他呵护的人。
人呐,只为自己活着的话,自然会十分简单潇洒。
可许多人活着,都不可能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其他人不得不活着。
林丛果然动容了,眼角跟着红了。
江婉从布包里,取出三百块。
“这是出版社给你预支的稿费。
你先用着,不够再让小王来出版社取。”
林丛惊讶瞪眼,随即感激落泪。
“江社长,我……我不知道要写到什么时候才能还上……我一定好好写。”
“那就对了。”